第九十七章借机突破

    一路行来，众人已经默认了由曹兴为主的西南四恶的领导。

    此时听到他们的传话，众人也没有反对，纷纷选择听从指示，安营扎寨原地休息。

    虽然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其他危险，但不知道为何，顾然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里的环境未免太压抑了些，四处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迹象，感觉一下子进入了无声世界。

    人类对未知的事情永远都有些惧意，不管再强大的人也是如此。

    即便此时的队伍有数百人，但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徘徊在心头，让人难以安心。

    人们磨着刀、烧着火，或四处游荡，或低头沉思，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似乎全部都得了失言症，不知如何开口。

    “这里看起来不太平静，今晚要提高警惕。”

    程凯绕着树林走了一圈，回来时脸色凝重。

    “看出什么了吗？”

    顾然从帐篷里走出，正准备叫上贺小南一起去打些野味，看程凯脸色不对，于是出声问道。

    “我刚才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跟外面不一样，虽然一片绿意，却完全看不到生机，感觉更像是死气。”

    程凯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如果我猜的没错，今晚必定出事。”

    顾然一惊，看了眼后者，见其不似说笑，于是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程凯指了指脑袋，“直觉。”

    两人又交谈几句才分开，顾然独自一人在四处溜达，心里猜测程凯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是他不相信程凯，而是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进入这片林子，他就发觉了异常，林子里弥漫着一股死气，比天机堡一众高手所凝聚的死气还要强百倍。

    用神识查探出的结果，更让他无比震惊。

    这里的死气居然已经形成浓到成了雾，弥漫在四周，越往里死雾越浓，更是隐隐有凝结成液体的趋势。

    也就是说，这一路走来，他们都是穿梭在这浓烈死气中，越走越深入，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沉默寡言的表情。

    被团团死气包裹，就算你感觉不到看不出来，身体也会做出最诚实的本能反应。

    如果说这样的地方会有宝物现世，那真是天大笑话。

    就算不懂风水的人也知道，这种死气沉沉的阴煞之地，只能孕育出污秽邪物。

    不过一般人也看不出来，除非是精通此道的道派高手或者鬼门能人。

    “鬼门，杜小鬼！”

    顾然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杜小鬼正是天鬼宗门人。如果说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感觉到这森森死气，必是杜小鬼无疑。

    但他却不闻不问，明知这里布满死气，却依然鼓动大家在这里休息。

    再回顾杜小鬼这些日的种种表现，以及那晚在帐篷里听到的谈话，顾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杜小鬼必有阴谋。

    急忙回到帐篷，顾然盘腿而坐，默默催动神识，伸出体外向着四周探查。

    他要进一步了解杜小鬼的打算。

    但死气太过浓郁，他的神识宛如泥牛入海，刚与死气接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在进行一番尝试后，他将神识压缩成了一道丝线，寻找死气相接间的空隙，从中穿过向前延伸。

    在经过长时间谨慎而又细心的操作，他终于摸清楚了森森死气的规律，穿过空隙的时间顿时大大缩短，不再如无头苍蝇乱窜。

    丝线越来越长，识海的神识逐渐减少，慢慢见底，但他还没有找到杜小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觉得有些吃力，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让他生起一道大睡不起的念头。

    但还未找到杜小鬼的踪迹，他不想就此放弃。

    紧咬牙关，将最后一点神识也挤出，他的神识丝线奋力向前。

    突然，轰的一下，他的脑袋顿时一阵轰鸣，接着识海猛地扩张一倍，从小拇指盖大小变成了鸽蛋大小。

    识海壮大，心神一阵清明，他感觉自己对神识的掌控力又强了一分。

    眼前的景象更加清晰，原本颇有困难的死气空隙，此刻也能很轻松的穿过，神识丝线延伸得更远了。

    终于，杜小鬼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顾然先是一喜，随后一惊。

    他发现杜小鬼的身体里有一团黑气微不可查，若隐若现，仔细观察一番，竟然和那死气一般无二。

    而且，在杜小鬼的一顿操控下，周围的死气在空中形成了倒漏斗状，瞬间灌入其体内，不断壮大那团黑气。

    只见黑气越发凝实，变得十分明显，接着，便听到一声低喝，杜小鬼突然弓着身子，差点蜷缩成一块。

    但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然从杜小鬼体内散出，瞬间荡向四周，一闪而逝。

    “他这是在做突破！”

    顾然顿时一怔，瞬间明白过来。

    此时杜小鬼已经突破完毕，他面露喜色，双手比划了一番，随后掐出一道法诀，便见周围死气纷纷向他聚来，在他的操控之下按照各种轨迹变幻，仿佛如臂指使，收发随意。

    顾然静静的观察，杜小鬼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突然看向这边，眼睛闪过一丝黑气，变得森然可怕。

    这一刻，顾然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他觉得杜小鬼正在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赶紧收回神识，顾然顿时睁开双眼，脑海还停留在刚才的画面。

    “那个眼神，好陌生，不像是活人该有的眼神，那么冷漠，就像是在万年寒冰，看不出半点生气。”

    顾然自言自语，在帐篷内来回踱着步子。

    那道眼神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以至于过了很长时间他还在思考。

    他总觉得，这样的眼神，不像是杜小鬼本身能够拥有的，但他又说不上原因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如此恐怖，如此冷漠，毫无人性可言。

    就在他思考时，帐篷外传来了吴迪的声音。

    “顾然，快出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顾然这才停止踱步，目光恢复了清澈，走出帐篷，向着吴迪的方向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死气更加森然浓烈，到处都充斥着阴森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