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黑鹳岭的缆车事故中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是的，就是她。”

    “你们关系很好？”

    “不错，关系挺好。”

    “生日派对是在什么地方进行的？”

    “星星酒吧。”

    “一共有多少人参加？”

    “总共有五个人。”

    “哪五个人？”

    “除了我和麦頔外，另外三个是柯杰文、毕莎和汤琪。”

    “都是同班同学？”

    “对。”

    “你们一起离开酒吧的吗？”

    “是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们分别乘巴士回家。我跟麦頔乘一辆，其余三人乘另一辆。”

    “你俩上车后，车上有几位乘客？”

    “有三位。一位坐在前面靠近司机的地方，另两位坐在后面。他俩可能是情侣，因为他们搂得很紧。”

    “车开动之后呢？”

    “后面发生的事情您大概都知道了。”罗比没有继续回答，也许他认为没有必要回答，因为司机肯定把车上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冯危箭，他再回答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罗太太终于忍不住问道。她清楚地记得，昨天夜晚罗比回家后并未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比，”冯危箭说，“昨天夜晚你回家后，为什么没有把车上发生的事告诉你妈？”

    “因为我知道今天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罗比望了母亲一眼说，“所以我当时没有告诉她，我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否则，她会一夜不宁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因为司机跳了车，后来我还看到许多警察赶到了出事现场，您也去了。我想一定是司机报的警。”

    “看来你很聪明。”冯危箭点了点头。

    罗太太愈发听得稀里糊涂了，怔怔地望着罗比。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冯危箭要罗比把昨夜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回忆一遍。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将罗比的陈述跟司机的证言加以比照，从而使获得的信息更加完整，同时也可以查对罗比的陈述是否属实。

    罗比知道不说是不行了，而且凡是司机知道的他都必须说出来。于是，他把昨天夜里在巴士上遭遇狼毛金刚劫持一事的经过言简意赅地道了出来。他把司机跳车前的经过讲得详细一些，至于司机跳车后的情形则轻描淡写，说得十分简约，尤其是他同狼毛金刚搏斗的经过，更是简而又简，一带而过。

    “你能打得过狼毛金刚？”一直在做记录的小方惊讶地说，似乎对此有所疑义。

    罗太太也很惊讶，但并不怀疑罗比的话。

    “这个能力他应该有。”冯危箭毫不怀疑地说，“电视上关于黑鹳岭缆车事故的报道你忘了？还有虎皮洞里的独角怪兽。”

    经冯危箭的提醒，小方想起来了，于是点点头，没再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有人来访，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罗太太过去把门打开，杜博走了进来，他一见客厅里有人，赶忙说道：“对不起，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杜老师，你有事吗？”罗太太问。

    “也没啥要紧的事，”杜博说，“展览中心有一场服装表演，我想请您去看看。”

    “那你先到楼上的休息室等我吧。”罗太太说。

    “您还有客人，恐怕不便去。”杜博睄了一眼冯危箭跟小方。

    “没事，他们是安全局的人，有点事情来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儿就走。”罗太太微微一笑说。

    杜博思忖了一下，便朝楼上走去，经过客厅时，向冯危箭略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罗太太重新回到沙发上。待杜博上楼进屋后，冯危箭方才收回目光，问道：“罗太太，这位杜老师是什么人？”

    “他叫杜博，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未等罗太太开口，罗比抢先答道。

    “哦。”冯危箭点头，又问道：“罗太太，您和杜老师很熟？”显然，他对罗太太与杜博如此熟悉的关系感到不解。

    “他是我的恩人，曾经救过我。”罗太太不无感慨地说。

    “救过您？什么时候？”冯危箭十分惊愕。在他的印象中，罗太太从未向他提及过此事。

    “大概是两个月前。一天夜晚，我在公司加班后开车回家，途中遇到车祸，我的车被撞坏了，人也受了伤，恰巧当时杜老师开车从那儿经过，就把我从车里救出送到了医院里。”罗太太回忆着，并对杜博十分感激，因而最后感喟道：“多亏了杜老师，要不是他，我现在恐怕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竟发生过这样的事？”冯危箭直摇头，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他要小方把这事记下来。

    “冯警官，你不相信？”罗太太见冯危箭摇头晃脑，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这样问道。

    “不不，罗太太，您误会了。”冯危箭解释说，“您的话我当然相信，我是奇怪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你们是安全局，又不管交通事故，怎么会知道呢？”罗太太提醒说。

    “对对对，这是交管局的事，我竟自连这个都忘了。”冯危箭拍拍脑门故意装糊涂，然后不经意地问：“罗太太，这事发生后您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我以为这不过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和情人配方的事没关系，所以就没有跟你讲。”罗太太说明原由。

    “杜老师知道情人配方的事吗？”冯危箭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他知道，上次刘婶死后，我就把这事跟他讲过了。”罗太太答道。

    “他对这事特别关注吗？”冯危箭继续问。

    “谈不上特别，只是一般。他很少过问此事。”罗太太回答说。

    冯危箭沉思了一会，随后回到先前的话题上。“罗比，”他问道，“字条是怎么回事？它一定跟情人配方有关，否则，狼毛金刚是不会实施这一冒险之举的。”

    “这张字条是我爸爸留下的，”罗比神色凝重地说，“上面写有情人配方的事，我就是从它上面知道情人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