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清道不明的较量竟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高志远气呼呼地回一声“没有证件！”

    “你是哪个单位的？”

    “没单位。”

    “你没有单位？”

    高志远垂下眼帘，气呼呼地“是，没有单位，我是个盲流，不对……不对，是个无所事事的流氓！”

    “切，这人还真的是有病！”上点年纪的那个警察挥了挥手，，“算了吧，这人不正常，心他用棍子拸你。”

    “装的吧？”

    “不像，你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的眼神，像是装的吗？”上点年纪的警察挥一挥手，“走了，收队！”

    高志远活活被气死了，难得真的是你病了？

    还病得还不轻？

    手机响了起来，铃声竟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电话是老同学郑志刚打来的，刚刚从广东回来，知道他被诬告那事儿有惊无险，想请他吃顿饭。

    辞几乎是一模一样，无非压压惊，消除心里面的阴影。

    高志远有点儿反感，屁大的一点事儿，用得着没完没聊安慰去了？听上去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虚情假意。

    本想着推脱掉，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反正老婆也很少回家，倒不如借机出去放松一下。

    便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想吃点啥？”郑志刚问。

    高志远“找一家店，喝点酒，聊聊就得了。”

    “店不行，我还想叫上嫂夫人呢，要不咱们再去皇城吧？”

    “郑志刚，你要是叫上那个熊娘们儿，我就不去了。”

    “你子，是不是有想法？“

    “有个屁想法！恶心人。”

    “你子就是不开窍，不知道人生该怎么个活法。”

    “混着活呗。”

    “错了，大错而特错！我告诉你吧，人生在世不浪白不浪，多浪多得，不浪不得，无浪白活！”

    “得了……得了，你那是啥狗屁逻辑？别在腐蚀纯洁老青年了，吧，到底去哪儿吃？”

    郑志刚若有所思，“那就去西湖，吃鹅去。”

    高志远骂道“那可是二级保护动物，你也敢吃？”

    “美得你，以为真的给你鹅肉吃啊？充其量是个圈养大肥鹅罢了，关键是，那个地方有好玩的，你懂的！”郑志刚完，坏坏一笑。

    高志远知道他尾巴朝哪儿翘，却故意装傻，“不行，那个地方也太远了，吃顿饭不够车费。”

    郑志刚“又没让你打车过去，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等我。”

    高志远一想，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离西湖并不远，就“不用了，我不在单位，一会儿自己过去就得了。”

    挂断电话后，他抬头望了望空，一阵轻风徐徐吹来，里面裹夹着甜馨的花粉香气。

    郑志刚这一次还算听话，没再喊上别人，只有他们俩，一起去了一家门面别致的店，点了几样招牌菜，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郑志刚先是安慰了他一番，接着又分析了高志远被诬告的内幕，也没多大新意，无非就是背后有人想借机整孙超圣罢了。

    高志远懒得听，更懒得回应，只是闷头喝着酒，没多大一会儿，人就喝迷糊了。

    酒醉饭饱之后，郑志刚直接开车去了西湖北面的一家洗浴中心。

    高志远不肯下车，醉眼迷离地望着霓虹映照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问道“来……来这里干嘛呀？”

    郑志刚“这才是今我请你的主题，给你洗一洗，去去晦气，要不然还会有霉运来找你。”

    “滚一边去！老子从今开始起就没晦气了，再也不怕了，谁要是惹着老子，非揍他个鸟朝！”

    “好了……好了，你就别吹了，你吃几碗干饭，我还不清楚？”

    “你我能吃几碗干饭？老子能一连吃好多……好多碗，厉害着呢！”高志远完，傻笑了两声，听上去怪瘆人。

    郑志刚压低声音“那好吧，你尽管去吃吧。”

    “不协…不校”高志远还是不肯下车，，“咱是好兄弟，怎么好出来打野，不行，绝对不行！”

    “你真不去？”

    “不去！”

    “那好，你可别骂我吃独食。”

    “去吧……去吧，吃你的鹅肉吧，我在车里等你。”

    郑志刚不乐意了，问高志远“你啥意思？是不是想显摆你我纯洁，比我有素质？”

    “瞎扯，我有什么好显摆的？是……是没那个兴趣，提不起精神来，拉倒吧，老子不喜欢。”

    “高志远，我看你子是心理太龌龊，这地方只是泡泡澡，按摩一下，又不是让你干坏事，熊玩意儿，狗屁不懂！”

    “是吗？”

    “是啊。”

    “那好……那好，我去泡个澡。”

    高志远下了车，跟在郑志刚后头朝前走去。

    不等到门口，便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了上来，一声声娇滴滴的能把人叫酥。

    郑志刚在一个女子的牵引下，先一步进了屋，回头朝着高志远扮了个鬼脸，意味深长地了声“好好表现！”

    “表现你个头啊！老子泡澡去！”高志远嘴上骂着，心里的某个地方竟然也跟着风生水起了。

    女子笑着“哥，你话真好听，骂人也有味儿。”

    “是酒味儿吧，哥今儿高兴，一高兴就控制不住了。”

    “没事，我就喜欢控制不住的。”

    “你也喜欢喝酒？”

    “不，我喜欢你。”

    “呵呵，你可真坏话，好听，真好听。”

    “是吗？一会儿还有更好听的呢。”

    高志远心里面一阵潮涌，满满地的蝴蝶再次飞舞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扑鼻的花香，沁人肺腑，令人晕眩，眼前恍若开满了红艳艳的鲜花。

    话间，已经进了门厅，走到了一条狭长阴暗的通道里，高志远声问“妹子，你真的会治病？”

    “治啥病呀？”

    高志远骂道“靠，那个子不是好让我来治病的嘛，你咋还反问起我来了呢？”

    “你咋胡袄呢？”

    “我咋胡袄了？”

    “想治病你去医院呀。”

    “你这儿不就是医院吗？”这时候的高志远已经完全是醉酒状态了，连意识都错乱了，“你不就是护士姐吗？”

    女子害怕了，她断定眼前这个人不但喝了很多酒，还是一个疯子，便收住了脚步。

    “走啊！”高志远伸手去拽她。

    女子被高志远一双大手给死死的抓住了，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她这一叫，高志远稍稍清醒了一点，朝着四周看了看，“你叫啥？不做生意了？”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你……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女子生气地挣脱着，脸都憋红了。

    “你……你怎么骂人呢？”高志远子一只手硬拽着她不放。

    “你想干嘛？”女子问道。

    “对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没钱？”高志远喷着酒气问。

    女子摇摇头。

    高志远“老子有钱，老子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不信是不是？”

    完了！

    高志远这鸟大脑完全错乱了！

    断片了！

    脑残了！

    女子吓得要死，脸都黄了。

    她本想逃掉，可又没那个胆量，职责不允许她那么做。

    上司教导她们，服务一定要到位，哪怕来的是一块狗屎、一个疯子、一块垃圾也要用心为他服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雁过拔毛，竭尽所能把他们身上的“毛”全部拔净，片甲不留！

    想起那些“谆谆教诲”，女子安静下来，“大叔，你喝多了，还是回家休息吧。”

    “不协…不行，我是来治病的，你一定要给我治。”

    “可你没钱了呀。”

    “有钱，我有钱！”

    “你的钱不是都买酒喝了吗？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拿钱，拿了钱再来找我好吗？”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不想给我治病，是担心我不给钱吧？告诉你，老子有钱，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

    女孩笑着“我知道了，大哥那钱肯定是私房钱。”

    “聪明，真聪明！”

    “那你的钱在哪儿呢？”

    “你问我的钱在哪儿是不是？”

    “是啊，要不然我咋知道你有钱呢？”

    “我的钱在……在……在这儿呢。”高志远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亮给女孩看。

    果然，那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