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失忆后宫斗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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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梦境·下(云朝歌视角)

    女孩眼角微微挑起,踮起脚尖,凑到苏星麒耳边,压低了声音,吐气如兰:“不若苏正使与我成婚,如此就不必担心了。”

    手下扯住苏星麒腰间一块血玉:“正好今夜月黑风高,正使将此玉佩予我做定情信物。”

    云朝歌的声音镇定中带着玩味,仿佛漫不经心。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膛里的心脏怦怦直跳。

    苏星麒猛地后退,收回了黑暗中的眼神,玉佩从云朝歌手中滑出来。

    “圣旨已下,请郡主自重。”苏星麒说得冷漠、疏离。

    云朝歌蓦地轻笑出声:“自重?苏正使深夜带本郡主撞破这样的事情,你可自重?”

    “既戳穿伊乐特为人,又搬出圣旨。”

    “苏星麒,你当本郡主是什么?”

    云朝歌句句平淡,又句句讽刺。

    “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星麒有心逃避,云朝歌却步步紧逼。

    这个答案纠缠她太久了,她一定要弄清楚。

    苏星麒顾左右而言他:“有镇北王在,有云家军在,伊乐特台吉此生必会爱护敬重郡主。”

    “镇北王与王妃替郡主选的郎君,自是万般考量的最佳选择。”

    苏星麒转身用轻功离开,云朝歌眼中的光亮也消失在黑夜里。

    画面再次转变,她在母妃的屋内。

    她深夜与苏星麒见面的消息被母妃知道了,她的心思更是被母妃知道了。

    记忆中母妃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跟她说,她想嫁谁都行,但苏家、李家、纳兰家,想都别想。

    母妃跟她坦白,父王与母妃早就知晓伊乐特和琪琪格的事情。

    之所以不告诉她,是因为伊乐特已然作出了选择。

    在草原、在北塞,哪怕是演,伊乐特也不得不演一辈子。

    云朝歌想要逃离。

    她不明白为什么互相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所有人都觉得是天作之合,而她真心喜欢的男子,母妃却一言否决。

    没过几日,苏星麒就以事务繁忙提前请辞。

    他离开的那一日云朝歌没有去相送。

    结果当日晚上,母妃身边的嬷嬷说漏了嘴,说苏星麒留下了一份厚礼,其中有一块玉佩十分精致美丽,其中红色的部分鲜艳透亮。

    云朝歌手中的玉箸骤然落在桌上,顾不得众人大惊失色的神情,跑进母妃的院子,果然堆了满院的箱子,云朝歌一眼就见到了那块玉佩。

    她做了十八年来最疯狂的事情,独自策马当即赶去盛京。

    路途中的辛苦她记得并不清楚,她只觉得胸口那块血玉在不断地发热,熨帖着她的心。

    她终于在进城之前,赶上了苏星麒。

    云朝歌拿着玉佩,拿着玉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星麒。

    苏星麒是如何说的呢?

    他说,这是下人不当心,将玉佩混杂在礼物里。多谢郡主一路相送。

    她没有给苏星麒拿回玉佩的机会。

    他是个骗子,他说这话时候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眼前又开始升腾起迷雾,越来越浓。

    云朝歌的梦境逐渐变成一片苍茫……

    “嗝……云……姐姐?你……喝醉了吗?”

    苏曈兮一偏头见云朝歌歪倒在秋千上,摇摇她的肩膀,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桑茶……云姐姐喝醉了,你扶她进去……休息……”

    苏曈兮说得断断续续,还在不停地往嘴巴里倒酒,丝毫不知道自己脸上的酡红不比云朝歌浅多少。

    桑茶有心想要拿掉苏曈兮的酒壶,小姑娘却反应迅速。

    见着桑茶方向不对,立刻将酒壶紧紧地搂在怀里,那背对着桑茶,小嘴里还嘟囔着:“不准……不准抢我的酒……”

    桑茶无奈,小心翼翼地靠近苏曈兮。

    小姑娘的头摇成波浪鼓:“不要……”

    “把云郡主扶进去。”司煜突然出现。

    桑茶立刻应下,和阿酒扶着睡着了的云朝歌去了偏殿。

    月光将司煜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到苏曈兮的脚下。

    苏曈兮喝得晕乎乎的,骤然看到脚下黑乎乎的一团,不假思索地踩了上去。

    司煜慢慢走近,地上的黑影不断后移,苏曈兮就一直追着最前面踩。

    黑影被秋千凳子挡住了,她就俯下身探出头去追。

    一不留神,就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白檀香不容拒绝地钻进了她的鼻翼、钻进她的心里。

    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困扰了她一整天的脸。

    “怎么……是你啊。”

    苏曈兮抱着酒坛从司煜怀里出来,睁圆了眼睛。

    “怎么喝那么多酒?”司煜也坐在秋千上,小心地扶着苏曈兮,不让她摔下来。

    “你讨厌!”

    冷不丁地苏曈兮冒出这一句话,推搡着身旁的男人。

    司煜稳坐如钟,任由苏曈兮小猫似的力度推自己。

    “我怎么讨厌了?”

    月光倾泻,微风轻起,声音清冷。

    “你……嗝……欺负大哥!”

    谈及白天的事情,男人周身的温柔里浮现出几分戾气。

    苏星麒千方百计地要让曈曈离宫,不惜付出那样的代价。

    司煜定定地看着身旁一脸控诉的小姑娘,讨好地揉了揉苏曈兮酡红的脸蛋。

    无论是谁,都别想把曈曈从他身边带走。

    “我也受伤了。”

    司煜拉起袖子,漏出一道渗着血丝的白色纱布。

    苏曈兮狐疑地看着纱布,将酒坛放到一旁,小手蠢蠢欲动,似是想戳一戳,看是不是真的流血了。

    明明当时就只看到大哥肩膀上流血的。

    司煜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手臂肌肉用力收紧,更多的鲜血从伤口溢出来,晕染在洁白的纱布上。

    “呀!又出血了!”

    苏曈兮指着伤口。

    许是因为喝醉了,小姑娘一时没有意识到流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眼睛中还有隐秘的兴趣。

    “嗯,这下曈曈相信我没有欺负你哥哥了吧?”

    司煜眼色森然。

    伤口是他自己刺的,但那又如何?

    苏曈兮还是皱着眉头:“可是……大哥流了那么那么多血,你……”

    小姑娘看着小指大的伤口欲言又止,张开双手比划殿内她看到的血滩。

    “我与你大哥比划了一下,一时没控制好,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