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失忆后宫斗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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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安喜乐

    司煜眼底划过笑意,周身的冷气尽散。

    乾清宫的温度迅速升了几个度。

    一干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偷偷喘口气,自从皇上受伤醒来后一直阴沉着脸,本就没有温度的气场更低了几分,连带着乾清宫都像个巨大的冰窖一般,如今可算是回春了。

    登时看苏曈兮的目光就像看待救苦救难的仙女,还是个会娇娇地喊他们“姐姐”“公公”,眼睛亮亮地跟他们说“谢谢”的可爱小仙女!

    无处安放的母爱找到了寄托的对象!

    苏曈兮不亦乐乎地享受着漂亮温柔小姐姐的投喂,眼角弯弯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过冬的小仓鼠。

    司煜坐在书桌旁批阅奏折,余光里盛满了在榻上惬意地揉着小肚子的苏曈兮,微抿薄唇,幽井般深邃的眼眸中盛满宠溺和纵容。

    放下手中的奏折,司煜径直走向苏曈兮,脸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寂,眼底却带着温柔。

    苏曈兮看到司煜走过来,从趴着的姿势改为跪坐在榻上,及腰的长发乖顺地披在背后,犹如上好的绸缎。

    苏曈兮穿着宫女给换的水红色寝衣,仰头看着司煜,撑在床榻上的小手在明黄床榻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嫩。

    乖巧安静的样子,像极了新嫁娘。

    火红的烛光微微摇曳,吐着火舌,勾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司煜眸光幽深,声音充满磁性,犹如海水流过砂砾:“伺候苏嫔歇息。”

    闻言,苏曈兮登时跪立起来,摆着手,急切地拒绝:“曈曈现在还不困!不要睡觉觉!”

    司煜二十年的人生中何曾有过哄三岁小孩睡觉的经历?也不曾有过被哄睡觉的经历可以借鉴,当下只是脸上清冷,不做声响地看着苏曈兮。

    苏曈兮典型的欺软怕硬,在司煜深不见底地眼神的注视下,又若无其事地坐下去,偃旗息鼓,鼓着腮帮子,小嘴嘟得可以挂一个油瓶,声音倒是软软的:“好嘛,睡觉就睡觉。”

    “我要小被子!”苏曈兮刚刚侧躺下又想起什么,登地坐起来,试探地开口,声音听起来委屈吧啦的又带着期待,玛瑙般的乌黑眼珠好似含着一汪春水,看着眼前淡漠的男人。

    司煜对于“小被子”这种小姑娘入睡必备物品一无所知,当下背着手不说话,墨黑的长发笔直地垂在身后,更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苏曈兮以为他是拒绝了,眼眶里戏剧性地酝酿出水珠,水汪汪地盯着司煜,也不说话。

    司煜脸上的寒冰被打碎,一个大跨步走到床边,带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揩去苏曈兮眼角的泪珠,刻意柔和了声音,放低了语气,似是哄她,颇有些无奈:“这般爱哭,朕命人帮你去取小被子就是了。”

    苏曈兮用力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娇憨:“快点儿!”

    一旁的宫女本就被苏曈兮的小奶嗓迷得不要不要的,这一下可劲地往坤宁宫跑,生怕慢了一秒苏曈兮就又哭唧唧的,让人心疼。

    ……

    亥时三刻,苏曈兮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散发着茉莉花香、绣着小蝴蝶的小被子在宽大的龙榻上沉沉睡去,不时还发出娇憨的梦呓声。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臂因为主人肆意的睡姿暴露在空气中,微凉。

    司煜小心翼翼地把玉臂塞进锦被中,幽深的眼眸中倒映着睡得正香甜的小姑娘。

    又命人撤去了蜡烛,只留了书桌上的一盏,借着昏暗的烛光,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抬头,透过若隐若现的床纱,看到明黄色的锦被鼓起小小一团,司煜眼底一片清明。

    上辈子他权衡的事情很多,但这辈子,他在乎的事情唯有一件……

    那就是他的小姑娘能够平安喜乐。

    司煜垂眸,手中的奏折赫然写着“臣纳兰庭奉上”,眼中闪过狠厉,提笔挥毫,写下一个凌厉的“已阅”,朱红的笔墨透出几分渗人的味道。

    ……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在晨曦的照射下,彻夜的寒霜渐渐融化,在红花黄叶上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破晓的微光在圆润的水珠中尽情穿梭。天边划过鸿雁的掠影,空气中散发着静谧的寒意。

    司煜放下手中的御笔,因为彻夜未眠而泛着血丝的长眸微眯,再次睁眼,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已无半分疲倦,幽深得仿佛一潭死水。

    何茂业估摸着时间推开门,刚准备走进来,就被司煜冷冷的眼神冻在原地。

    见状,司煜才收回那冷冽的目光,轻手轻脚地走向龙榻,拨开床纱,屏息凝气,微微俯身。

    床榻上的小姑娘睡得香甜,嫩白的笑脸上晕着几分酡红,像是个即将成熟的水蜜桃,分外喜人。

    司煜眼中的古井涌动起细小的波澜,死水被赋予了生机。

    许是男人的眼神过于炙热,苏曈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嘟着小嘴翻身到另一侧,只留给司煜一头绸缎般的秀发。

    司煜有些窘态地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直到走到殿外,穿好朝服的司煜才出声吩咐:“她若是醒了就伺候她用早膳,不必等朕。她若是没醒,不必扰她。”

    靳朝早朝辰时早朝,每日如此。

    司煜冷眼看着下面刀光剑影的纳兰庭和李书言。

    “太傅如此急切地将刺客一事按在一个六品小官身上,究竟是何居心?”李书言捧着笏板,横眼看着一副老态龙钟的纳兰庭。

    纳兰庭老神在在地抚着白须:“丞相此言差矣,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胆敢在皇宫行刺,罪不容恕!”

    这些小伎俩在执政两辈子的司煜眼中都无趣得厉害。

    司煜乏味地听着他们的唇枪舌战,晦暗难明地抵了抵后牙槽,慢悠悠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骨节分明的手白得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