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姝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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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叫声姐姐

    秋天的夜晚气温越来越低,单靠一堆火,很难熬到天亮,相拥而眠似乎成了两人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

    虞令葆在他的怀里调了个位置,舒舒服服靠着,嘴里的果子还没有嚼完,双颊被撑得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少年看了看,眉眼温和,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了几下。

    任他把自己当作乖巧的猫儿逗了一会,虞令葆仰起脸看他问道:“你是不是学着山里的小动物,把我当小崽子养了?”

    少年手指顿了顿,摇了摇头,忽地唇角牵起,他俯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舔了舔,这才挑眉看她,好似再说,看,这样子才是对小崽子的。

    “……”

    虞令葆举着手里的果子目瞪口呆,却不是被吓得。

    脸上被他舔过的地方也顾不得去擦,虞令葆被狼崽子脸上方才那一闪而逝的笑闪呆了眼。

    老天,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还是可着她的心头好来长的,真是要命!

    “你长得真好看。”虞令葆捏了捏他的脸,嘻嘻一笑,“这么好看的人,扭断走尸的头也无比的干脆利落,真是招人喜欢的不得了!”

    少年听出是在夸他,眉眼又是一弯:“……喜欢……”

    眼眸清澈的如同山涧里的清溪,这样的他真是纯真无邪。

    “嗯,喜欢。”虞令葆蹬鼻子上脸,老毛病又犯了,“小狼崽子,叫声姐姐来听听。”

    狼崽子没听明白,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瞧她。

    啊呀,真是单纯得要命,让人不得不想去逗上一逗。

    “你看我叫你小狼崽子,我一喊狼崽子,你就知道我在喊你。那你叫我什么呢?我要是走丢了,你怎么找我呢?”虞令葆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哄骗人玩,“就像今天这样,其实你喊一声,我就听到了。”

    狼崽子被说懵了,但脸上还勉强挣扎着一丝“我不懂,但我不傻”的清明。

    “我保证,你叫我姐姐,我绝对跑再远,都会立刻赶回来!”虞令葆嚼着果子,吊儿郎当地竖起手指,佯作认真地起誓,“真的。”

    少年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住她竖起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心窝处。

    虞令葆一见有门路,立即扯着嘴笑:“哈哈哈,先喊一声来听听嘛……啊!你先松手!”

    少年把人箍住,闭上眼:“……睡……”

    火堆燃烧着,照亮这一处狭小的山洞。

    细月斜斜挂在半空,深林寂静,细听只有虫鸣,偏山洞之中时不时有声音响起,打破这片寂静。

    “我现在还不困,你捂着我的眼睛也没用,哎,你别抱得那么紧……”

    “我的果子都掉了……”

    “我还没漱口,会烂牙的!”

    “别装睡啊,哎呦,狼崽子你揪我的头发做什么!”

    “我不要抱着睡,腰要被勒断了。”

    “呜呜呜,我不敢掐你了……”

    “啊呀,我装哭的,没有眼泪!”

    “狼崽子,你这扮猪吃老虎跟谁学的!”

    “我错了,我困了,我乖乖不动,我已经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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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灵脉也修复得七七八八,虞令葆真的是找不出理由再在这里装聋作哑窝下去了。

    暮云山那边如今情况如何,都已经成了既定现实,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皇帝也能拉下马。

    虞令葆是打定主意,左右她现在孤家寡人,大不了和宿雁岭同归于尽。所以,养伤这段时间,除了慢慢让自己接受义父已逝这个事实,她很努力地将义父所传授的萧家刀法融会贯通。

    这天,虞令葆一改这段时间赖床睡到近正午的坏毛病,一大清早就醒了。

    奈何,狼崽子就差叼着她的脖子,她真的很难悄无声息起来,然后自己捣鼓出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这刚刚想把自己的腿给挪出来,身边这人就睁开了眼睛。

    “我肚子痛。”虞令葆眼睛都不眨,信口胡说。

    少年应该昨晚被虞令葆烦得厉害,眸中还有浓浓的睡意,闻言,箍着她的手松了松。

    虞令葆从干草堆坐起身,连头上沾到的草都顾不得摘,就匆匆起身跑了出去,还真是一副急匆匆等不及的模样。

    自然,虞令葆是尿遁。

    前天被狼崽子叼出去四处闲逛的时候,虞令葆注意到有处小山坡的北面背阴之处长着不少的山菌。

    据观察,狼崽子应该是吃过毒山菌的苦头,愣是一颗都不愿摘。

    虞令葆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但很会烧山菌汤。

    暮云山就是山菌多,她又经常调皮犯错,去后山罚跪是常事,次数多了,她就在后山藏了锅和调料,跪累了就偷偷烧些汤喝喝。没办法,她太淘气了,数罪并罚,罚跪不许吃饭是常事。李不愁那小子又胆小,不敢偷偷给她送吃的,她只能自力更生。

    藏吃的会被发现,就地取材就方便多了。

    罚跪次数多了,除了那块她常跪的青石板亮堂了很多,虞令葆也就是悄悄练了这么一手。

    虞令葆寻思着,受伤这段时间,都是狼崽子照顾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投桃报李,让他也尝一尝她的手艺。

    好像昨天还剩有半拉山鸡,到时候一起给炖了,保证鲜掉那个狼崽子的舌头。哈哈,狼崽子吃中了嘴,二话不说非要跟她回去做小媳妇也说不定。

    虞令葆这想得美,手底下却没有含糊,一颗一颗辨认山菌,只摘那些肥美鲜嫩的。也不贪心,采够了两个人的分量,她用袍摆兜着就准备回去。

    她是尿遁出来的,不能时间太长,免得狼崽子找不到人,又生气。

    没办法,她现在是怕了,狼崽子生气,不打人不骂人,但他会折磨人啊。

    白天看不出来,一到晚上就把她叼在怀里死命地箍着,她连动一下都不行。这样睡一夜,早上起来腰都要断了。

    呜呜呜,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只能忍气吞声,做小伏低,就差摇尾乞怜了!

    搓了搓自己这被养胖不少的脸蛋,虞令葆为自己方才的抱怨感到一阵心虚。

    兜着山菌刚要转身离开,脚底下一滑,正在胡思乱想的虞令葆差点摔倒,却在这时耳边传来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的呼啸之声。她下意识避开,一只利爪正好擦着虞令葆的耳朵拍在她面前的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