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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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花三成亲

    风似远客稍寒来,夜深香闺门忽开。

    烛光下,貂三娘的面庞看不出是怒是喜,浪轻轻的脸上却总是载满着笑意。“怎么这么晚才来?”貂三娘狠狠瞪了一眼他,微微怒道。然而话刚出口,似乎觉察到有些不妥,脸颊霎时泛起了红。

    “这也不能怪我,谁晓得外面看守你的人忽然增加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总不能让别人眼瞅着我在三更半夜大摇大摆地偷入你的酒铺吧,那些人可不会认为我是来喝酒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浪轻轻脸上露出无辜之色。

    “你倒真是会替别人考虑!”貂三娘浅浅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忽然又蹙起秀眉不解地问道:“你说外面的人增加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酒铺周围隐藏着的人比之前要多出了三个。”浪轻轻伸出三根手指,认真地回答道。

    貂三娘听完后,脸上顿时现出疑色,口中低声自语道:“也是花杀派来的吗?若是花三的人,他肯定会事先告诉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貂三娘歪着头思考了起来。

    “先别管那些!我来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隔着桌子,浪轻轻朝貂三娘吹了一口气。

    “你说”

    “我见过你母亲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浪轻轻低声说道。

    “说其他的!这个我不想听。”貂三娘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好!你父亲貂寒风是朝廷要抓捕的钦犯!可能还活着,而且应该就在霞尔城中。”

    “不可能!他要是活着肯定会来找我的!”貂三娘的胸口起伏着,眼圈微红。很快,她陡然睁大了双目,猛盯着浪轻轻问道:“你说我父亲是钦犯?”眼中的神情和语气尽显出不信。

    “他就是朝廷也就是白小黑来到这里所要捉拿的钦犯!如果他活着,想必这应该就是他不与你见面的原因,可能他是不愿连累到你吧。”浪轻轻说着话的时候一边伸出手指轻轻触着额头,似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过了许久,貂三娘开口平静地说道:“将你所知道的全都说给我听吧!”

    “不知你是否听人说过十几年前发生的一桩大案,从江南运往京城的朝廷税银在经过扬州时被人劫走了,而同行回京的一位皇帝宠妃亦被杀害,不过似乎朝廷对此案做了隐瞒,对外只提税银被劫,而皇妃被害的事却极少有人知道。你父亲与他的两位结义兄长便是此案的主犯!你也已经知道了,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如今的城主花杀。至于你父亲当年满身是血地出现在你面前,并且在将你托付给那位老人时所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只是想让你彻底死心,好将他忘记。”

    浪轻轻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接着口中续道:“花杀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保护想必是因为你父亲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有就是因为你母亲的原因,但是如今在他自己面临危机的时刻却忽然增加了对你的保护人手是我想不通的,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也与你父亲有关?”

    浪轻轻说完后停了一下,盯着貂三娘看了几眼,又道:“说了这么多你有关你父亲的事,你真不想听听有关你母亲的?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在我看来其实她内心所受到痛苦和煎熬要比你多!有些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也有自己的苦衷,即便她犯了那些错误也并不能完全都怪她!”瞧见貂三娘的脸色,浪轻轻叹了浅了口气,道:“算了,既然你现在不想听,那就留着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比较好奇这霞尔城中到底会演出一场什么样的戏?”

    浪轻轻神色缓然,起身几步走到貂三娘身旁笑吟吟地说道:“别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其他的先不提,知道了父亲还活着的你难道不应该笑一笑?早晚你们会再见面的,到那时你有多少的苦话尽管向他诉去好了。”

    “我父亲真的还活着吗?”貂三娘呆呆地望着桌面上的空酒碗轻声问道。

    “不错!他十八九还活着,而且就在霞尔城中!”

    说完后,浪轻轻端起酒碗饮了一口,一脸肃然地问道:“你以后也不打算让花小蛮知道你俩的关系?”

    “对!她不知道会更好,我挺喜欢她的,不希望给她带去什么烦恼。况且我俩现在也是姐妹相称,这样很好!”貂三娘淡淡地回答道。

    浪轻轻愣了一会,最后笑了起来。

    …………

    边城的人已经明显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城主花杀似乎对那些违犯城规的现象开始睁一眼闭一只眼,虽然偶尔也会杀几个人布告示众,但都是一些无名无能之辈。一些大小势力以及那些极恶之徒开始趁乱作恶,街角巷道不时会有伤亡之人出现。

    城主府内,花杀站立在别院里望着眼前的菊花沉思。这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灰衣人出现在他身后。

    “可有白小黑的踪迹?”花杀出声问道。

    “还未查到,现在城中很乱!可疑的人和地方倒是有很多,其中最可疑的几个我已加派了人手跟踪查探,只是目前还没有寻到与朝廷有关的线索。”灰衣面具人认真地回道。

    “乱就暂时由它乱去,现在杀白小黑才是最重要的!借此也正好可以看看城中有哪些人是不安分的存在,等除掉白小黑之后再腾出手来收拾他们!”花杀的语气中透出浓烈地杀意!

    身后的灰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问道:“城主!你将风金玉手下那名剑客安在府中当作护园的看守是否有些不妥?毕竟他是风金玉的人。”

    花杀闻言后笑了笑,转过身来说道:“难不成你认为他能伤到我?就因为他是风金玉的人,所以我要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限制住他的行动,既可以当做棋子来用,还可以断去风金玉的一大臂力!你给我全力搜查白小黑的踪迹,此事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明白!属下告退。”

    赏月楼顶层阁楼内的亮光一直未灭,隐约还可以从窗户的投影上可以看到人影晃动。而距赏月楼不远处的一个大院落内正静悄悄,那些忙活了整天的厨师伙计们早已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中,唯独有一间小屋子还亮着灯。

    白日里在赏月楼内说书的老者正和衣躺在床铺上抽着旱烟,突然间耳根一动,抬手挥灭了案几上的蜡烛,翻身起来打开屋门闪了出去。

    黑暗中,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悄悄地翻出大院,没多久便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

    “半夜喊我出来有何事?”老者开口问道,与白天讲书时不一样,苍老的声音未带有任何感情。

    “助我去杀几个人!”那人转过身来说道。因为黑布蒙着面,所以看不出那人真实面容。

    “什么人?”

    “花杀派来看守在赏月楼外面的那些人。”蒙面人说道。

    “在动手前我想先弄明白你突然之间决定对他下手的原因?你有没有联系萧鹰?”老者谨慎地说道,眼中闪过几道疑光。

    “你放心!我已联系过他,等他来了之后我会将原因告诉你们!”

    俩人不再言语,立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没等多久,老者耳朵动了动,随即神色大变!

    “我们似乎被包围了,难道被花杀察觉了?怎么办?”老者说着不停地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出一条合适的突围路线。

    就在此时,蒙面人陡然转过身,闪电般地朝着老者的胸口拍出一掌。而老者因为分心,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拍中,蹬蹬地往后跌退了十几步,俯身喷出一口血。蒙面之人在暗算完老者之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朝着一方向奔去,几个闪跃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老者按住胸口运用内力暂时压住伤势,刚想跑离时,却发现自己被十余名灰衣人围成了一个圈。

    “尽量捉活的!”一名带着面具的灰衣人将手一挥开口说道。

    那些灰衣人如游鱼一般窜向了被困中央的老者。

    在三名灰衣人倒地而亡后,老者的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手中的短剑渐渐变得迟缓。而此时,在一旁静观的灰衣面具人却忽然闪身插入战局,一剑刺向了老者!

    灰衣面具人好像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可以一击致命的时机!刹那之间便可以令人致命的机会!

    剑没入了老者的身体!说书老者吃力地低下头望着从胸口冒出的剑尖,他的眼中流出了泪!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害怕!此时的老者想到了那个曾经追着飞鹰奔跑的冷酷少年!一心为父报仇的倔强少年!到最后,自己还是没能帮得上少爷的忙!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

    “拖回去!禀报城主。”面具人冷冷地吩咐道。

    花杀当然高兴不起来,因为死的人并不是白小黑。

    “你确定与他密会的人是白小黑?”花杀开口问道。

    “不是十分肯定!因为那个人蒙着面,所以看不见面容,但是可能性非常大!”灰衣面具人开口回答道。

    “算了!就算你有十层把握断定那人就是他也没用,这条线索已经断掉了。”花杀用淡淡地语气说道,但从神色中却是可以看出他非常不满!

    “可以将他吊起来示众,再张贴布告,让所有不安分的人都知道勾结朝廷扰乱城中秩序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灰衣面具人仿佛没有察觉到花杀对自己的不满,忽然开口提议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追查白小黑的事情一丝都不得给我耽搁!”花杀挥手让他退去,独自走到园中仰首望着天空。

    清晨,空气中的寒意刺骨!街道上的行人似乎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好奇的事情,纷纷上前驻足围住一张贴在墙面的布告看了起来,苍白的纸鲜红的字!很快,布告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看了之后感到很意外,也有很多人觉得很可惜!毕竟霞尔城中的很多人都听过他评讲那些江湖中的大事、趣事!然而事不关己,在边城这种即便整天呆在屋子里都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地方,围观的人叹一声气,摇一摇头也就罢了,此事很快便会被抛之脑后。在边城,身处危险混乱中的人一般是不会去关心他人的死活。因为说到底,人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仇鹰坐在树上望着远方,那里有座很高很峻的大山。自己曾和那位老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远空有一只大鹰在不停地盘旋悲啸着,似乎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祭送那逝去的亡魂。

    农历十月二十八,小雪。这一天竞技场的花三爷娶亲了!但是霞尔城中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花三也是个怕麻烦的人。

    黎明破晓之前,花三起床梳洗完毕后乖乖地端坐着,任由两个老女人摆弄。一切都收拾准备妥当之后,天色刚蒙蒙亮。花三来到后院跨上了自己的那匹白马,几个随从也分别上了几匹马,肩上都挑着礼,跟在花三后面向牧场出发了。

    从花三的竞技场到边城的牧场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由于肩上还挑担着迎亲所需的一些礼物,一行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当花三看见牧场上奔驰的马匹时已是日上三竿。

    帐篷前站着一群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生活在牧场的多数人都是维族人,他们活泼热情,场主花飞和女儿艾依正站立在人群中间静候着。

    花三望着越来越近的帐篷和人群,忽然感到有些紧张,他不住地东张西望,想借此来分散掉心中的紧张感。

    随着马蹄声渐渐放缓,终于可以看清楚人群中花飞和艾依的面容了,花三咬了咬牙,笑着跳下了马。笑声和欢呼声响了起来,人们开始拍着乐器跳起欢快的民族舞蹈。

    花三满面喜色地往前刚走了几步,迎面跑过来几个笑容满面的维族人。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维族女人上前几步来到了花三近前,开口说道:“年轻人啊!请停下你的脚步。我们维族有一个婚姻习俗,迎亲的新郎必须要与自己的新娘进行一场赛马,如果新郎骑马能够追赶得上新娘的马,那么他就可以顺利地将新娘带走,否则的话就要等到第二天才可以来迎回新娘!”

    花三听得愣住了,短暂地呆滞之后开始四处张望,然而并没有发现艾依的身影。就在他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只听刚才那位维族女人又开口了:“看!新娘已经准备好了,难道新郎官不想今日抱得美人归吗?”

    花三顺着女人的目光甩脸望去,身穿大红衣裳的艾依牵着一匹火红色的骏马正从帐篷后面缓缓地走出,朝着自己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后,翻身便跨上了马背。

    花三见此,突然转身一而跃起,又坐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待他扭头再次望向艾依时,正瞧见艾依转身策马的一幕。

    “你们自己玩去!”花三对着随从丢下一句话,便随着坐下的马猛地朝前蹿了出去。

    马蹄声疾,声渐远。

    遥遥望去,那两匹奔逐中的马正越靠越近。

    “你慢点好不好?”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花三忍不住喊了起来。

    “偏不慢!你本事不是很大吗?总不至于连一个骑马的女人都追不上吧?”艾依扭头大声喊道。

    “好好!看我逮到你不把你给吞了!”花三笑喊着扬起了马鞭。

    临近午时,两匹马载着主人悠悠哉哉地回来了,牧场里的人群再次放声欢闹了起来。享用完丰盛的午饭后,花三和艾依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并肩走着。

    “我想再陪一天阿爹,你真的不会怪我吗?”艾依放缓了脚步低声问道。

    “当然不会!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再说如今霞尔城中比较乱,相较而言这里反而要清静安全得多。况且我也正受城主所托,在保护一个十分麻烦的人物!现在你过去竞技场,我只怕会有所分心。”花三洒然一笑。

    “可是小蛮一个人藏在你那边不是很可怜!都没有人陪她说话。”

    “你少替她可怜,那个疯丫头也需要吃点苦头,这样对她将来有好处!如果这次的混乱能平安过去还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她会受很多苦。”花三一脸郑重地说道。

    艾依听后脸色有些泛白却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要乱说!花城主本领那么大,肯定很快便能够将霞尔城恢复到从前那样的。”

    “但愿你说对了,就当我是胡乱瞎说的。”

    花三带着随从又回去了,艾依留了下来。老场主带领着众人与艾依目送着花三一行远去。

    夜色降临之后,竞技场的东阁热闹了起来,毕竟是场主大喜的日子。虽然新娘没有接得回来,但是大吃大喝一顿还是免不了的。

    花三脸上的喜色一直没有减少,因为浪轻轻和貂三娘来了,所以他们喝的很开心!然而就在所有人喝的正欢畅的时候,城主来了。花杀是大笑着迈进门的,因为他要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城主,一个豪爽的大人物!所以他也要大口喝酒。于是花杀站着喝了几碗酒,然后又飘然离去了。

    这是是一场十分怪异的喜宴,没有新娘。而新郎却笑哈哈地与所有人混在一起喝酒啃肉,不知情的人甚至看不出谁是酒宴的主角。

    酒桌上的时间流淌起来总是很快的,浪轻轻和貂三娘都喝了不少酒,在他二人离开竞技场的时候,花三打着酒嗝笑嘻嘻地对浪轻轻说道:“你啊……运气好……这边城最好喝的酒……以后你肯定有的喝了!”

    “滚回去喝你的酒!他以后能不能喝到我的酒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你以后应该很难喝到我酿的酒了,再好的酒进了你肚子,你也吐不出一句好话来。”貂三娘笑着开口骂道。浪轻轻站在旁边哈哈一笑,没有多言。

    漆黑的街道在俩人脚下蔓延,一路上静悄悄,连风都没有。

    浪轻轻忽然停下来抬起头望向夜空,被暗云遮住的月亮似乎渗着红光。

    “你冷不冷?”浪轻轻陡然间冒出一句话来。貂三娘转过脸看向他,一对漆黑的眸子闪了又闪。

    “我热得很!”貂三娘开口说道。

    “真巧!我也是!来阵风吹吹就好了。”

    “跳进水里更好!”貂三娘没好气地说道。

    浪轻轻摇摇头没有出声,走了几步才开口说道:“喂~你猜那位说书的老先生‘勾结’的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肯定是花杀那个大恶人陷害的!那位老伯是个好人!”貂三娘的声音有些异常。

    浪轻轻向她靠近了些,开口轻声言道:“老先生当然不会是坏人,此事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貂三娘听着并未出声,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浪轻轻忽然笑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怎么样?”

    “哼!你能讲出什么好故事来。”貂三娘吸了吸鼻子,搓着手臂细声说道。

    “有一个酒鬼养了一只大黑狗。有一天他在外面喝酒直到深夜才踉踉跄跄地朝着自己的住所赶,在走到离自己房子没几步远的时候,屋前突然响起了那只大黑狗的狂吠声。酒鬼冲着面前的房屋大声喊骂了几句,哪知吠叫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叫得更凶,酒鬼心中非常生气!口中骂着就想要冲上去踢大黑狗,没想黑暗中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身子扑倒在地。就在他倒地的刹那间,酒鬼面前的大黑狗猛然跳起来从他头顶跃过。然后,酒鬼就听到身后蓦然响起了痛苦的叫喊声。他的醉意也顿时消了大半,于是扭头朝后看去,只见大黑狗正扑在一个黑衣人的身上用力撕咬着,而那个黑衣人手中正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酒鬼恍然,原来自己被贼人盯上了。想到这儿,顿时起身想要帮助大黑狗捉那贼人。黑衣人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将手中的那柄短刀朝大黑狗的腹部刺去。黑衣人最终还是跑了,酒鬼抱住那只气息渐弱的大黑狗嚎嚎大哭,从那夜之后酒鬼再也没有饮过一滴酒。”浪轻轻讲完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好可怜的狗!”貂三娘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又追问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意思呢?”

    “大概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是说,人即便不相信其他任何人,他也不能不相信自己养的狗;第二,走夜路要小心!尤其是喝过酒的夜行人,否则什么时候被贼盯上了都不知道。”说到第二个意思的时候浪轻轻忽然压低了声音,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就像生怕会被别人听见似的。

    貂三娘听完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走了几步后才抑住笑意开口说道:“我反倒是觉得被贼盯不要紧,与贼同行才是最危险的!”

    “说得好!你说的对极了!哈哈……”浪轻轻开心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