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事没有完成。”

    赵晓楼从湖边直起身，他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发着声音。

    “什么事？”

    赵晓楼一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事没做好。

    “刘家别墅那里，地下室还有人。”

    赵晓楼歪了歪头，他根本不记得有什么地下室。

    如果人在地下室，那自己就危险了。

    “为什么你不提醒我？”

    “太晚了，来不及，”系统说，“那个时候地下室的刘高已经向守卫方发送了消息，如果你不跑的话，迟早会被抓住的。”

    赵晓楼低下了头，原来事情这么复杂，如果真的被守卫方逮到，自己就别想活了。

    让赵晓楼好奇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你能检测到电波？”

    “对，”系统说，“这是我们的基础能力。”

    “是吗？”赵晓楼顿了顿，强调了系统说的两个字，“我们？”

    “是的，”系统说，“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具体情况，虽然你答应了参加计划，但是我还不放心。”

    赵晓楼笑了笑，“是吗？我已经犯下弥天大罪，如果没有你的保护，我可能早就死了，或者说，我迟早会走投无路的。”

    湖面的风好冷，赵晓楼擦了擦眼睛：“这样你还不信任我吗？”

    系统顿了顿，说道：“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会倾向于观察一段时间。”

    “为什么？”赵晓楼问。

    “因为我们信不过人类。”系统回答，赵晓楼突然觉得这系统不是单纯的二傻子，就像一个有智慧的生命。

    “好吧，我不强迫你。”

    赵晓楼笑了笑，问道：“如果地下的人说出了我的踪迹怎么办？”

    系统沉思了一阵子，回道：“你自己应该有数，谁也不会想到，你变的那个管家是假的。”

    管家？

    赵晓楼瞪大了眼睛，他变的人不是刘高吗？

    “刘高和管家互换了身份，”系统回忆着那通电话的电波，说道，“看样子应该很久了，但是，是什么目的呢……”

    “我们猜也猜不出来，”赵晓楼说道，“好了，我还要去接妹妹呢，她在衣店等很久了吧。”

    ……

    把四肢残废的刘高从地下室拖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晕了过去。

    “长官，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刘高，是刘家别墅唯一存活的人！”

    一个士兵对着老头敬了个礼，老头看见刘高的四肢已经完全被烧焦，全身几乎都变成了黑色。

    “长官，这是……”

    老头举起了一只手，示意士兵不要再说下去，他摸了摸刘高的胸口。

    还有心跳。

    “见了鬼，刘高和管家互换身份的事情难道被发现了？刘家别墅的地下室设计极其复杂，是谁找到这里的？”

    老头看了看满院子的尸体，那些都是被撕裂和撕碎的，而刘高是被烧焦的，身上没有撕裂的痕迹。

    难道，有第二个系统人？

    老头皱着眉头，问道：“地下室有没有其他痕迹？”

    士兵们敬了个礼：

    “报告长官，没有！”

    “连搏斗和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地下室无比整洁，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

    老头用手指顶着下巴，然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周围的士兵在看着他。

    一言不发。

    老头指了指土地和血液：“把地下的泥土和血液全部送去化验检查，看看有没有刘家人以外的人的血液。”

    这是个耗大的工程，但是在现场的士兵没有怨言，开始行动了起来。

    几分钟后，装载车到达现场，士兵们开始把泥土和血液收集起来，一袋一袋地放在了装载车上。

    “长官，”一个士兵敬了个礼，问道，“需不需要全社会公开这个事？让大家注意防范，还是封锁信息？”

    点燃一根烟，老头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然后松了开来，“封锁。”

    “是，”士兵挥了挥手，“封锁现场！”

    他清楚，社会恐慌不是什么好事，五十年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更重要的事，他需要让那个在刘家别墅地底的第二个系统人安心，以免打草惊蛇。

    当务之急是，第二个人究竟是碰巧在此，还是早有预谋？还是两人合作？

    “长官，在地下室的一个箱子里找到被焚毁的资料文件！”

    一个士兵端来了一个抽屉，里面已经烧得焦黑，文件看样子已经全部焚毁了。

    看来是有预谋的……

    “带回研究所，”老头说，“一切等到刘高醒了之后……”

    ……

    赵晓楼来到衣店的时候，店门还微微开了个缝。

    看来是为了他准备的。

    店内的光已经熄灭了，赵晓楼悄悄爬到卷帘门门口，钻了进去，他看见妹妹睡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小裙子。

    天很静，妹妹的脸上还有口水的痕迹。

    “这就是你所说妹妹吗？”系统在大脑里问道，“你见到她，你大脑的细胞就活跃了起来，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啦，”赵晓楼笑了笑，对系统说，“她是我赵晓楼最重要的人。”

    “是吗？”系统沉吟道，“如果你有一天会和她分开呢？”

    “我才不会，”赵晓楼笑了笑，“我还要看她升学呢，在这段时间，我得照顾她。”

    柜台的一旁，店员正趴在收银台呼呼大睡。

    看来是帮忙照顾了妹妹呢。

    辛苦啦，赵晓楼对着她说了声谢谢。

    四周很静，赵晓楼抱起妹妹，然后用脚轻轻抬起卷帘门，再悄悄拉了下去。

    月光很温柔，赵晓楼才看见妹妹身上披了一层被单。

    “冷……”

    妹妹喃喃着，赵晓楼看见天上的小雪花还在下。

    妹妹的粉裙子在空中摇曳，赵晓楼把妹妹轻轻背在了背上，他感觉到妹妹的身体真的好冷。

    “乖，咱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

    赵晓楼轻轻说道，他害怕吵醒了妹妹。

    当然，把她背起来都没醒，也是个奇迹了。

    “哥哥不要变成星星……”

    妹妹喃喃着，像是说着梦话。

    赵晓楼笑了笑，与她走在夜晚的行人街上，他得注意查宵禁的人员，不然估计妹妹就被吵醒了。

    夜晚好静，月光好柔，在这个夜晚，妹妹得到了两年来的第一件裙子，哥哥没有变成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