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若日月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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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第二十三回

    一刻后,是抽到二号的两位修士的试炼,然而昭昭并没有过多在意,只依稀在开始前听闻其中一人的流言。

    “听闻蓬莱门陆瑾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要不然蓬莱门怎么会收作首席弟子呢。”

    水镜中他的表现确实很不错,会随机应变,不过毕竟不是自己门派的,她更相信同门就对了,昭昭如此想到。

    而后她便照顾孟思月去了。

    孟思月虚弱地躺在榻上,她唇色发白,满头细汗,紧皱着的眉头都能为她感受到痛楚。

    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遍遍地喊着娘亲,手不自觉地握紧昭昭的手。

    师姐应当是想家了吧,昭昭坐在榻沿边看着孟思月,细心地拿帕子为她抚去汗珠。

    听闻二师姐是被卖到山门中的,那时的她才十一岁。

    孟思月从小就生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家中有四个孩子,其中三个都是姑娘。

    在最年幼的弟弟出世之前,她们经常目睹母亲被父亲虐待,有时她父亲的拳头还会朝向三个姑娘。

    她的母亲爱她们,会将姑娘们挡在身后。

    她的名字是母亲取得,寓意思月思乡,母亲好像自嫁给她的父亲后,便再也没回过娘家,或许是想家了,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等到弟弟出世后,母亲被拳脚相加之时要少很多。

    再后来姑娘们发现,母亲虽然爱她们,但更关心的还是最小的弟弟。

    九岁那年家中实在负担不起养育三个孩子的开销,于是作为大姐的孟思月只能带着两个妹妹上街乞讨。

    无论是暴雨过后满身泥泞,又或者日晒之时灼伤的皮肤,她们都得在街上一遍遍祈求着过路人。

    气运好时,能遇到善人带她们吃顿饱饭,或者给的铜钱多一些,这样回家后也能偶尔被父亲夸赞;若是不好,便是装着铜钱的铁碗被踢翻,或者被淘气的小孩抢走。

    她们足足有两年都生活在父亲的拳头之下和路人的唾沫之中。

    孟思月十一岁那年,她的父亲将她卖到了当地有名的人口贩卖黑市。

    年仅十一岁的姑娘娇小柔弱,加之生得好看,有很多人觊觎她,连老板也不例外。

    好在掌门路过黑市时,见到了关在铁笼里的孟思月,当时认为孟思月的资质不错,就想把她带回了山门。

    美人在侧,即便是卖掉也能讨个好价钱,白白带走的话老板定是不满意的。

    一向抠门的掌门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带走孟思月。

    御灵派的弟子们其实都知道孟思月的出身,众人也默契地不去提及。

    你说师姐这么努力,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吗?昭昭如此想到。

    思及此,她又呆呆地看着孟思月的面庞,看了很久。

    直到千尘轻叩门,才将昭昭唤回。

    “师兄?怎么了?”昭昭站起身,奈何孟思月的手抓得太紧,她挣脱不了,只得重新坐下。

    千尘瞟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开口道:“下场试炼是于阳。”

    “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吗?”

    “第二场试炼结束的很快,况且你已经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了。”千尘上前为孟思月把脉。

    “师兄你还会这个?”昭昭诧异道。

    “皮毛而已,先前外出时学的。”

    “哦。”

    而后整个屋子陷入沉寂。

    一盏茶后,千尘开口打破了沉寂,“她的情况有些不妙,伤得很重,但我们还是要等到会山门后。”

    “等回山门后,不就来不及了吗?”昭昭担心溢于言表,未等千尘说完就接上话。

    千尘无奈说:“昭昭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明日所有试炼完毕后,掌门会来为二师妹疗伤的。”

    听到掌门这两个字,昭昭颇有些嫌弃,“在外面玩了那么多年都不回来,我都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

    顿了顿后,“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父亲。

    “应当是午时。”千尘泯然一笑。

    “哦。”昭昭想了想,“走吧,我们去看于阳试炼,不过师姐这里……”

    “你放心吧,我让苏钦来帮忙照看。”话毕,一位白袍女子走进屋内,她的发带是蓝色的,这是外门弟子的象征。

    见到苏钦的面容后,昭昭一下想起什么,“竟是你?我才知晓原来你叫苏钦。”

    师妹生得一般,笑起来时却有些好看,她说:“师姐,好久不见,上回送你的衣裙可还喜欢?”

    那件粉色衣裙便是苏钦送的,听闻她从进门前就很喜昭昭,因此便是连下山历练都会为她带礼物。

    只不过疏于交流,加上平日里众人都很少见昭昭,所以她并不知昭昭喜好深色。

    “喜欢,当然喜欢了,师妹送的我都喜欢。”昭昭翘起嘴角,并没有告知苏钦她的喜好。

    苏钦闻之,腼腆一笑,“师姐喜欢就好,那这里就交给我吧,师姐你放心去看于阳师兄的试炼。”

    而后昭昭交代了两句后,就拉着千尘去试炼场了。

    此时试炼还未开始,于阳刚走上圆台。

    在他迎面而来的是位女修士,一袭紫色纱裙,身姿窈窕,面容略带些妩媚,她笑起来有种勾魂夺魄的感觉。

    “小女子碧水阁杨澜语。”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显妖娆。

    于阳生得清秀,若不是挽起发丝,甚至还会认为是位女子,他朝着杨澜语揖手,“御灵派宋于阳,若是得罪了姑娘还请见谅。”

    锣鼓声令下后,这场比试也随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