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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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大殿

    我看这小伙子也就二十岁刚出头,长的高大结实,一脸憨厚的样子,手上抓着一杆梭镖,那梭镖头两边开着血槽,长度跟杆身相齐,有一点像古人的骑枪截去了一半。

    陈里好奇地指着梭镖问道:“你经常带这家伙去打猎,这山里可是有什么猛兽?”

    王大力回到:“有时候会碰到豺狗子,还有野猪,但是除非它们饿急了,一般不会招惹人。我平时打猎主要还是靠下套子,这只是带着防身。”

    陈里想了一想,回头向王瞎子说道:“老王啊,你把院子里那把砍柴的斧子借我一用。”

    王瞎子一早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一箩白馒头,还有一些榨菜生蒜,说道:“这些你们都带上,今天的午饭肯定要在山里吃了。记得不要久留,更不要在山里过夜,如果下山晚了,可以直接去老湖镇上住一宿,镇上有宾馆。”

    我们三个挤上了王师傅的车,沿着东平湖的东侧先向老湖镇开去,因为从地图上看,从这个镇上去黄石悬崖的进山口是最近的直线距离。不多时,我们便到了这个小镇,向镇上的人一打听,原来从这里进山都是些小路,除非是叶开那样的悍马越野车,一般的轿车根本开不上去。

    陈里和王师傅结清了这两天的包车费,吩咐他自己先回曲阜吧,不用再等我们,王师傅再三关照我们说下次上曲阜务必还是用他的车,这才恋恋不舍地与我们告别。我们在镇上先找了家小旅馆,把多余的背包行李扔进房间,想着今天可能要爬一天的山路,必须轻装上阵,只带些水和干粮就行了。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贩卖鸡仔和收鸡蛋的农用拖拉机,给了司机二十元钱,让他把我们一直拉到黄石悬崖的山门处。

    我们站在山脚下仰视,这山头大约有五、六百米高,从半山腰起到顶全部是光秃秃、裸露在外的赭黄色巨岩,左右横陈列开大约也有一公里,宛如一道巨大的屏风矗立在天地间。山势雄峻、地貌险恶,难怪会得名“黄石悬崖”。

    我问王大力:“你可曾到过此处的山顶?”

    他答道:“我只到过半山腰的总神殿,再往上就没路了,那里寸草不生,兔子都不上去,我去干嘛。”

    原来山脚下有古人修建、蜿蜒而上的石阶路,可以通到半山中王瞎子他家的祖庙,这段路的两边还是有大树参天,遮蔽日头,我们走得还算轻松,两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一片残垣断壁处。

    我找了一间看似大殿的房子走进去,里面的主位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神像,石头做的供案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扔着一些已经腐烂枯朽的香烛架子。房子的两边有几具缺胳臂少腿的雕像,看装束都是武将打扮,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神仙,这屋顶已经塌了一小半,可能曾经有雨水透进来淋到了雕像,所以它们的脸上、身上都是黑色的霉斑点点,看上去鬼气森森,有点骇人。

    陈里也在周围搜罗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他失望地说道:“这鬼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什么都没有啊。”

    我说:“你别光想着捞财货啊,既然王瞎子说他祖宗王翳是死在这山里,咱们先想办法找到他的坟头再说。”

    陈里转头问王大力道:“你可知道,除了这里有破房子以外,这山中哪里还有石像、墓堆之类的东西?”

    王大力抓了抓头发回答道:“好像再往山顶上走,那里的悬崖绝壁上有些石窟,里面有石刻的雕像。但是,我只是在对面山头林子里远远地看到过,并没有上去过。”

    陈里再次燃起了希望,连声道:“那还等啥,走走走,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我们绕过这片建筑物,继续向上,可是这一次没走多久,石阶路就到了尽头,再想往上就必须在岩石缝隙中攀爬。王大力走到了前头,吩咐我们紧跟着他的落脚点来走,碰到有比较危险的坡坎,他就蹲下身递过手中的梭镖杆来,让我们一个个拉着上去。好在这一段的山势不算陡峭,我和陈里的身子也还灵巧,三人互相拉扯着顺利爬到了山顶处。

    这里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平台,往西看去,正是浩浩荡荡的东平湖水面,再仔细看可以望见湖面深处有个隐隐约约的小山头,大概就是村长所说的土山岛了。陈里看了看平台周围,依然都是光秃秃的石壁,问道:“这哪里有石窟啊,没路了啊。”

    王大力看了看方位,走到平台的东侧,向下一指道:“应该就在这一侧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