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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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叮当

    我想这时再一味埋怨陈里也没用,换了谁守在上头碰到这种状况也难免惊慌失措,还是先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叶开说要不他再爬上中程固定桩那里,然后再用弩弓把攀岩抓带上绳索射上去架根道?我说现在外头天都黑了,情况不明,也不知道刚才那毛茸茸的怪物是否还在附近,从这绳索我们一次也只能上去一个人、合不了力,万一它仍然在洞口守着那我们还会象陈里刚才那样一个个掉下来。

    我看这洞底还挺宽敞,而且也没啥脏东西,就决定大家今晚就先不乱动弹了,干脆就地扎营!反正本来就打算还要往侧洞里去探险,这下也就别忙着爬上爬下啦。

    他们几个一想也是,叶开找出几个荧光棒往四周石壁上一插,小吕借着微光就动手整理地面,准备安排睡袋。陈里这会儿也缓过气来了,看到满地散乱的财物,又开始手痒,捡起刚才失手扔下的电筒(美国货质量还真不错,这么高地方掉下来砸到地面上居然没摔坏仍拧得亮)开始捡破烂,也不管金银铜铁啥质地,看到有点象样的就往自己背包里塞。

    我站在正中央的空地四下看看,又往上张望了下,有点不放心,怕等会儿大家睡实沉了,那洞口的怪物又爬下来攻击我们可就麻烦了。于是就跟小吕四下收罗了些干木头铁器物,一一折断了削出尖角来,乱七八糟地插在地上布了个阵,这样万一有啥东西突然从天而降,那它也先得长副铁脚板。

    大家全部靠着石壁挤在这三房两厅洞的一个角上,因为没有找到太多的干木头所以也没法生火堆,于是就商定轮流派人值夜直到天亮,我是第一个,就坐在铺了防潮垫的地面最外头,拿起叶开的防暴枪仰望着黑乎乎的洞口就瞪起了眼珠子。

    其实夜还不太深,大家也没有马上睡着,又听陈里添油加醋地描写了一番那洞口“无头鬼”的恐怖样,这才一个个打起呼来。我抱着枪靠在石壁,一边提醒自己千万别也睡着了,一边哈欠连天,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迷迷糊糊地,似乎就听见有金属的“叮当”之声传来,我就轻轻爬到前方向洞口张望,果然看见有个黑色的无头人形怪物正沿着下半截攀岩索往下爬呢,因为它没有用滑轮滑降而是用爪子攀着绳索,所以把绳索上的金属保险扣和滑轮栓弄得不停地撞在岩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摩擦音来.我一下子骇得一跃而起就想大喊兄弟们来帮忙,偏偏那喉咙发紧就是喊不出声来,把我给急得登时一身汗,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赶紧向悬在半空中的攀岩绳方向张望过去,还好一切依旧上面什么都没有,原来刚才只是我发了个噩梦。

    我吁了口气,想回头坐下,可这时候突然又是“叮当”一声传来,虽然很轻却很清晰,在这半夜四下一片死寂之中,真不下于夏天的一记响雷在我头顶炸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先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百分百确认了此时并非仍在刚才的梦境之中,马上又打开电筒扫视周围寻找发出声音的方向。

    “嘶嘶啦啦”那种有东西在石头上摩擦攀爬之声仍在连续传来,间歇还有丁零当啷的金属拖地声,原来是从我们睡觉地方对角的那个侧洞中发出!此时叶开他们几个也已惊醒,纷纷操起家伙对准那个方向看去。

    侧洞里发出声响的东西似乎觉察到我们被惊醒了,忽然停下来,洞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们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也没人敢主动凑过去看个明白,又过了一会儿,爬地的声音再度响起,听上去好象是死囚犯带的脚镣蹭在地上很缓慢地、一点点地向我们这个方向挪了过来。那声音渐渐地靠近了,可忽然又停顿了下来,我们几个忍不住打开手电一起向那侧洞口照去,想看个究竟,但是那洞口依然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时间仿佛突然凝固了,随着又是一记尖锐的“叮当”声,在我们几束交叉着的手电光束下,从洞口里慢慢地伸出了一张满是獠牙的长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