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冲:开局火并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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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尔食尔禄 民脂民膏

    林冲这边与阮小七刚定下策略,吕方携郭盛就走了进来,见林冲两人端坐议事,便也走来身边,对林冲抱怨道:“哥哥倒是好雅兴,与七哥吃茶。我今日早起,就被部众吵着问讯何时分发赏钱,不知哥哥打算何时抄掠县里,我也好向儿郎交代。”

    林冲听他此话,暗道一声来了,果是不改匪寇习性,太过着急抄掠乡间,又不计得失,回山后须得好生教导。

    林冲站起拍拍他的肩说道:“莫要说甚么抄掠,我等虽是匪寇,但仍讲师出有名。我们是劫富济贫,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你可记好,往后莫要说错。”

    说罢看着阮小七问道:“将士可都已备好?”

    阮小七唱诺应是,林冲点头再对着吕方两人道:“看着时日,将到午时,二位贤弟随我去西市看一场戏,如何?”

    吕方、郭盛虽不明所以,但仍跟着去了。一路见城中百姓也向西市赶去,到了近前,菜市口围了一圈人,摩肩擦踵何止四五百人。

    再看台上,县内各官均胶水刷了头发,插一朵红绫纸花,戴上枷子,驱至黄泥做就一高台案前,束着手跪倒在地。

    “这便是我邀二位看的大戏了,今日午时三刻抄斩百官!”林冲笑呵呵的对吕方、郭盛道。笑容和煦,听来却森冷刺骨。

    不管两人神色,林冲继续带人上了刑台,在上面稳稳端坐。再过半个时辰,两旁街上行人更少,俱都凑来西市,与相熟人评头论足、大话闲谈好不热闹。

    周边士卒也不管他,只把着人群间距肃穆站着,活似泥身蜡像缄默无声。

    日头愈发高照,洒下一片燥热难耐,简要勾人入睡。底下百姓却愈发兴奋起来,见日头已至午时,都住了嘴,齐齐盯着刑台去看。

    林冲这时也起身至台前,放声喊道。

    “诸位父老乡亲!”

    “我等昨日攻城非是为了抄掠乡间,仅是我为出一口恶气,诛杀奸佞。”

    “本县官吏,徇私枉法,不思教化。公然强抢民女,侵吞民财,害我兄弟卞祥家破人亡,掳去妻子奸淫至死!”

    “此等大仇不得不报,我等因此攻山破城,筑台斩首,特邀诸位乡亲来观。”

    林冲停顿半响,望天看时,见日冕已至午时三刻,当即法令:“时辰已至,刀斩奸佞,即可行刑!”

    就见三黑状大汉步,手提环首刀慢步上台。行至本县县令、县尉、典史身后,喷一口酒,洋洋洒洒穿过刀身,遍布三人脖颈,烈日下泛起点点荧光。

    而后同时出刀,一道白练闪过,三官先是脖颈皮肉开裂,刚觉痛感,又是一刀砍下,两刀须臾变至,连成一刀。

    只见三尺血花飞溅,三颗好大人头冲飞上天,打个旋,直直落下台来。

    “好”

    台下人群霎时炸开锅般吵闹,喝彩起来,从怀冲掏出豆腐、馒头就去探手沾着血水。

    林冲台上冷眼看着下方纷乱,直等到癫狂散去,这才再度开口。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朝廷无道,官官相护。两税摊派增收不止,又有本县奸佞肆意侵吞,今日加辽响,明日花石纲,家中但有一粮,便遭罗织侵占。年下已至易子求活,无以为继。”

    “奸佞当道,公道不存,只有强人做主!”

    “我今日便替天行道,拘全县官吏于此。诸位父老当例数罪状,斩贪官污吏于此,一切皆有我做主。”

    “今日,我等当为民做主,清查田亩,奉还父老田地祖产,开仓放粮,不至诸位有饥馑之险!”

    “清算本县狗官,尔等如遭到迫害,尽可告知,若是实情,法依宋律,当杀则杀,当剐则剐,与尔等报仇雪恨!”

    此刻台下几个士卒扯几匹白布,同粗枝大竹,三五下便布一白练大棚。林冲再说道。

    “父老心思我知,自古以民告官,不易以卵击石,取祸之道也!”

    “我梁山好汉岂可令父老忧虑,诸位且看,此外十丈白棚搭成,其间言语,但闻其声,不见其人。如此无需忧虑遭人惦念,尔等申冤就在此刻。若我等梁山好汉退去,朝中再派官吏剥削,到那时莫怪其他,只怨自己懦弱,自愿做那牛马狗彘!”

    一番话说完,台下安插探子立即随声附和,入白棚挥泪高呼,撕心裂肺痛诉疾苦。林冲听他讲完,拖台上官吏对峙,那官吏还妄图狡辩,林冲自提三五问题盘问,直问的哑口无言。

    如此定下罪名,先前刽子手揪着官吏头发扔到台前,“咔嚓”一刀切下头来,扔与台下观看。

    周遭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先前癫狂还未彻底散去,又遭这等煽动,心中愤慢忽的腾跃而起,四散归家呼朋唤友赶来申冤。

    林冲见此,又令人多支起数个棚子,站到一旁等众人发泄。而后一如此法寻城中声名狼藉富户斩首,还百姓田地,取财物分与众将。

    日落时分才停下这场盛宴,聚全城百姓至府仓,以人头计数分发库中粮食,百姓自欢天喜地领粮去了。

    待到第二日,计数得来钱财,只取赶路所需粮食,余下尽皆分与城中百姓。钱财分发手下将士,令其自行携带,但不许影响行军。

    连日大宴,吃了三天,城中百姓也各自行商做活,昔如往日。将士们自知即将拔城而走,便于城中各地挥金如土,遍行酒肆红牌。

    第五日,林冲令人破开县中武库,取刀枪甲胄更换,而后便列阵城前携看押官军而去,顺太行山脉往沧州赶路,走到大茂山方才放归官军诸人。

    因此前在城中举措多得人心,百姓也无意报官。报官吃力不讨好不说,这新得田产必将再被收去,不如将错就错,拿了田地默不作声便是。

    更有甚者,跪地哀求梁山众人多待些时日,以保一方太平。

    正是这般想法占据主流,城中直到下月十五,才有人因争抢田地无人做主,去州府报官,才令朝廷得知州县有失,但又未占城建制,朝廷除下一纸通缉也就随他去了,奏折甚至未递到徽宗案前。

    林冲一行二百来人再度扮作客商而行,但此次由阮小七出面同过往官军交谈。分作前中后三队,依行军之法而行。

    如此一路跨三四州仍相安无事,城中亦是随意停留。

    这一日,众人为行在宋辽边境,蓟州府治下,忽来一小校来报,周身鲜血淋漓,报下信后便一头栽倒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