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冲:开局火并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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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卞祥

    洪教头神色恳切,头在地上磕的蹦蹦作响。这一下彻底将林冲从半梦半醒间惊醒,忙扶起他,拉着入内坐下。

    初秋早间还些微寒,林冲沏茶来与他,两人分对坐下。心里纳闷这洪教头遇事不去找柴进,寻我做甚?但人既已到了门前,不好拒绝,便问道:“洪教头你莫要着急,你兄弟何人,又犯得何事,且说来听听,林某绵薄之力不知能否帮上。”

    洪教头颤着身子端来茶,抿了口却不放下,只握在掌心取暖。缓了半响,这才缓缓说起。

    “我那兄弟姓卞,单名一个祥,邢州沙河县人,中户出生。”

    “我俩幼时得异人相授,习得些微末枪棒本事。我因自持武艺,好任侠故事,这便辞别父老闯荡,听闻柴大官人名号,来他府上投效。”

    “我那兄弟性子沉稳,在庄上耕田为生。家中小有薄财,平生最爱助人,又耍得一手好把式,庄上略有薄名。”

    “如此日子过得倒还算安稳,但坏就坏在,他有个相好唤作倩云,生得美丽,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两人恩爱,已约下年后婚期。”

    “但那倩云妹子太过美丽,竟招得县上押司惦记,去岁点了他轮差。我那兄弟推脱不得,只得拿家产填上。今年又让他轮差,这是下了死手。但我那兄弟安分守己,做不得杀官造反的事,又没门路躲避,只得破了产,沦落街头。”

    “至此,我那兄弟以为夺了田产家业,对方便会罢休。却没料到,不过几日,那押司竟当街夺去倩云,怕我兄弟不知,还遣人通报。”

    “这一下便坏了。新仇旧恨一齐在心头迸发,我那兄弟当街夺了个杀猪刀,趁夜闯入那押正家中,三两下结果了他。待去寻倩云,却发现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咬舌自尽了。”

    “我那兄弟再难忍耐怒意,一把杀猪刀从东厢杀到西厢,将那押正灭了满门。在正堂墙上沾血写下,杀人者,卞祥。”

    “邻人听见动静,报了官。他躲闪不及,被抓了下狱,如今已是半月光景。”

    “乡人来信说本月月中便要午门抄斩,所以恳请教头救他一救。”

    洪教头涕泗横流,颤着手向前摸索。林冲连忙拉住,将他扶稳坐好说道:“此事容我想想。”

    洪教头不敢催促,坐在那专等。

    林冲脑中检索前世记忆,一则信息便跳将出来。邢州,即后日信德府,宣和二年改为信德府,府治邢台,沙河县为其境内小县。

    但到底前世并非学历史的,卞祥这个名字,只隐约间有些印象,但不真切。

    但眼下事态紧急,自己北上除却赴宴,本也想着赚个仁义名头。一路救济过来,处处留名。此时遇见这事,便也顺手帮了,令声名传至河北西路,岂不美哉!

    更何况夺人妻子这事,更是触及林冲逆鳞。仅是一念昔日东京旧事,心头怒火渐起,须臾胀至极限,隔着胸腔简要喷涌而出。

    林冲当机立断,逆光站起身子,手上不自觉用劲,茶杯登时碾为碎末,他不顾滚烫茶水道:“如此义士遭小人谋算,以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林某如何不帮!你且去收拾行囊,今日用罢早饭便走,我随你去劫法场!”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不去求柴大官人,反来求我一个山贼?”

    洪教头这会又惊又喜,刚刚咽下的泪水又汹涌喷发,跪地呜咽着:“实是柴大官人恩情已甚,不敢再求。又恰闻教头大名,仁义无双,便来相请。”

    林冲听完了然。合着,你拿我当柴进下位替代呢?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当即大手一伸,不由分说拽过洪教头衣领,将他从地上猛地抬起。一把拉住手,拖去共食了早饭。

    吩咐手下众人收拾行囊,算好寿宴日子,留下杜迁、宋万二人同三十多士卒仍留府上,辞别柴进说有事北上一趟,便要动身长驱直入邢州。

    武松见梁山众人突然收拾行李,赶来询问。待林冲与他细说经过,便也要随军而行,说狗官压迫,不得不救。

    如此一来,此行北上人马共三十来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庄,往西北行去。

    行了两日,行经过两座高山,对影而成,高矮相似,山势齐平,好似孪生兄弟并道而行般拦住去路,只一条长径夹缝穿过。

    林冲赞叹:“好一座对影山!恰似门神把关。”

    派人去探,飞马回报言,前面大路坦途山势相夹,仅这一路可通,好一处强人拦道好去处。复行百步,又见两队人团团围定,其间两个少年壮士打斗比试。

    阮小七性好武力,见有打斗可看架马催着林冲前行,众人耐不过他,又实在寻不得他路通行,便也快马赶上。

    待到近处,便瞧见二百来人分作两队隔着山岗对峙。说是对峙却也不对,他们一波穿红,一波都穿白,虽是携了兵刃,却齐齐丢到一旁盯着场中喝彩。

    再看场内,但见绛霞影里,卷一道冻地冰霜;白雪光中,起几缕冲天火焰。却是两个少年壮士,各使方天画戟,打得好一对厮杀。

    梁山众人也来了兴趣,停马驻足去看。

    但见一人头带三叉冠,身着百花袍,朱漆赤甲,腰缠一条红玛瑙。骑红马,使一杆朱红方天画戟,上系一条金钱豹子尾,端地漂亮。

    另一人也做考究打扮,头上束发紫金冠,素甲白袍,骑一匹白马,软玉银白束腰间,手中寒银画戟,挂一金钱无色幡。

    洪教头见了两人打扮不由赞出声:“真是好扮相,活似吕布战仁贵!”

    那两个壮士,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各使方天画戟,刺、劈、砸来,当真刺如枪,劈如刀,砸如棍,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再打,两人腰身扭动,抽拉推往,画戟仿若游龙争相比斗,那个斜来铁骑突出,这边曲水迂流。

    众人齐齐喝彩,真是好看无比。待场中静下,却听得一声长叹传来。

    “这把式当真好看,只是赢不得真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