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冲:开局火并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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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事俱备欠东风

    林冲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我久居东京,不知如今地方生活如何?”

    曹正听得长叹口气,满饮热酒方才说到

    “我等整日操劳,所得不过一嘴吃食,那头子钱近年又增十文,两税增收不止。”

    “去岁蔡京奸佞当道,罢科举、改盐钞,旧盐钞都不复用,又发十大钱,家资折损大半。”

    “义仓、折变、加耗近年更胜,商税又是奇重,我这庄子已有些撑不下去。看我这地处三州交汇,前日里济州城祥安楼刚遣人问价拖挂、收购,难啊!”

    确实如此,宋朝税收极重,林勋《本政书》便说“宋二税之数,视唐增至七倍”,又在全国设税关2200个,各类货物反复收税,以至于盐价较明代高出5倍。

    地方又根据民众财产划定级别,上户、中户、下户各自规定须出钱买多少酒,对于米粮,还特意推出和籴和买制度,以超低价强制收购民间布帛、粮米。

    蔡京新政又不顾黎民死活,仅罢盐钞一事,就令诸多富商多年积累一朝化为乌有,成为乞丐。

    人民生活极度困苦,小本生意无以为继,只得拖挂巨商、官商,土地兼并无可抑制,青苗法又强制贷款,历代苛杂税收,宋代无一不缺。

    到了微宗已是名副其实的王朝末年,他又见钱不够多,再加花石税。

    农民本还能艰难度日,这一下连口粮都没了,只得造反,催生出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

    曹正连连感叹,一时潸然泪下。本来家业已成,又有贤妻相伴,奈何摊派日重。这三五年的心血就要兼并而去。

    平素里不愿说的话,此刻恰逢久别恩师一朝得见,喝了酒,便把心中抑郁吐出。

    “此身只恨不能做得大事,照看一家老小富贵还乡。想那唐时秦叔宝,也是这片地界人物,真叫人心向往之。”

    “我自是比不上那般龙凤人物,却说青州二龙山,出了个郑龙划地圈山,聚了三四百喽啰,宣告此山他为主,不让我等小民打猎采药,官府也不敢来讨,真是快活。”

    说罢,曹正又胡乱吃了几口,一个劲喝酒。

    林冲听了却是纳闷官府为何不来讨伐,就问了出来,曹正感概道。

    “我山东各州团练使,兵不过两千,且要分驻各处险要。此处出兵多了,彼处便匪患四起,一消一涨还不如不出兵,免了战损责罚,乐得清闲。”

    林冲听了,寻得曹正也想做大事的安慰,暗道正合我意,便要与他细细分说此行打算。

    “官府一片糊涂账,朝廷紧着往西夏增兵,各地摊牌加税不断。作恶犯了大事的,却逍遥法外,各处当管随意抓个面上相似的,就草草了事。”

    “你这家业基产,被府城里盯上就如风中浮萍,今朝还客客气气,明日就寻个由头抓拿下案,叫我等如何去活?”

    “且说,我虽顶了个教头名号,东京帅府里叫得上号。却没来由被人看上妻子就要玷污,稍敢反抗就要害我性命。”

    “这世道,好人活不了,不若反了他。”

    “我听闻那梁山泊,方圆八百馀里,只一宵小小贼占着,不若我等冲杀过去,夺了山头,自己也做个山大王。”

    “你我合力,聚众四五十人,冲那梁山轻而易举,况我名号也有些用处,只要斩了贼首,不愁喽啰不来投降。”

    ......

    林冲将东京城外那段宣讲,与曹正一一说了,又加之官府不来征讨的言语。

    曹正听了皱眉一想,痛饮三杯,摔在地上道。

    “干了!人死卵朝天。”

    “我这里养着三十个庄丁,这些年来日日教练他们武艺,如今倒是值得一用。”

    “我们何日出发,我去令他们备齐兵器?”

    林冲大喜,连道不急。

    “我们先在你庄上养个两天,先前你师公遣张泰去奉符老家调来丁壮,约莫两日后来这会合,到时我们再动手不迟。”

    曹正听了点头应是,又与众人商议起攻山事项,一连聊到半夜才浅浅睡下。

    此番谈论都避开了吴大,早请得郎中为他看病。

    两日光景过的飞快,众人打熬力气,互相角逐间就过去了。

    这天上午,终是等到张泰领着十二三个人来到庄上,待都拜见了林冲等人,才介绍哪些是村中玩伴,哪些是张家丁壮,哪些是搏命孤儿。

    林冲一一认下名字籍贯,给了半贯钱的见面礼,激动得那些人纳头便拜,直呼命且拿去,当不负所托。

    又与张家众人闲话家常,引着去了张教头处说些体己话。

    办了宴席,吃了半日,约法三章。

    不得无故奸淫。

    不得无令擅动。

    不得无利不图。

    众人听了问道:“前两个能够明白,但这不得无利不图,又说的是甚么?”

    林冲解释:“我们前去夺山、落草,当不是为了善心剿匪,所以我不提事成后不得搜刮地皮,但至少要想得前日自己,不要图那害人性命的财,若是不从,这炷香烧完前,可自行离去,我不会阻拦,那半贯钱可留着带走。”

    说完人群中议论四起,过了半炷香时间,有一人起身抱拳,说自己只想快意恩仇,不愿规则所束,便行离开,紧接着又有两人起身离去。

    之后直到那香烧完,却是再无人离去,此时场内加林冲共53人。

    此番之后,以免不相识,误伤了同伴,众人相约右臂绑红巾者为友,自号红巾军,又称红巾贼。

    见众人穿戴整齐,张教头附耳与林冲道:“那三人已杀得干净,沉了江。”

    林冲点头称好,便遣五人充作先锋,往梁山探查。

    又令剩下人操练技艺,仓促间学些战阵本事,由张教头干起老本行操练。

    又分为五队,一队十人,张教头、鲁智深、曹正各领一队,林冲心腹六人打散穿插各队,留下孟叙独领一队,孟叙正是昨日领队去追张青之人,余下13人皆充作林冲亲卫。

    过一日,那五人来报,言梁山泊三面环水,湍急异常,若无船只纵千军万马也不得过。而山南陆路有大关险阻,终日二十来人往复巡逻,杀之容易,却难阻拦烽火信号。

    林冲听了让他们先自去歇息,心中盘算山势地利,忽想到梁山左近石遏村,正是阮家三郎居所,自己救得吴大也是村中人,便盘算拉阮家入伙。

    次日巳时,招来三个喽啰,一同扮作行商,带吴大投石遏村去,行了有两个时辰,就到村中。

    只见四周青山环绕,山峦叠翠,怪石嶙峋。又自西绕来一条河,隔断山路,村中酒肆渔人自得其乐。河中藻荇横行,鱼跃成溪。

    问与乡人,那山便是梁山,非有渔船过他不去,只南面山路可通,却有强人把守。

    吴大归家禀了老母平安,便拉着林冲去见村中渔霸,想要还了银两,托大哥设宴款待林冲。

    林冲正想问乡民可有往梁山近道,就随他去了。

    到了地方,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旧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吴大高呼“阮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