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浮生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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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成功惑兄替娶

    江梦漓忽的想到了一个好点子---给黎邬下柔情蛊,好在大婚之日控制住他。

    于是晚上,她悄悄地潜入黎邬的宫室,将蛊放进了黎邬的枕头里。她心想:晚上黎邬睡觉时,这蛊就可以钻进黎邬的耳朵。在大婚之日,她就可以用蛊控制黎邬乖乖拜堂。

    江梦漓想得挺美的,只是这一切都被一只停留在窗口的蓝尾蝴蝶看见了。

    不久,黎邬疲惫地回到了宫室,徐韶熵找他下了很久的棋,还边下棋边挑衅试探他,他还不能生气。徐韶熵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烦死了。

    在黎邬正准备上床小憩的时候,那只蓝尾蝴蝶咻的化成了少女急声阻止了他。

    “殿下,那枕头里有江梦漓刚刚放的柔情蛊。我法力实在低微,不能替殿下将魔蛊扔出”少女红着脸,跪下急急地说道。

    “柔情蛊?”黎邬大惊,这江梦漓为魔歹毒,她在妖域真是无恶不作,无所不为,为所欲为啊。他施法烧掉了枕头,只见里面一只红色的蛊虫正在扭动着蛆一般的身体,缓缓爬向黎邬。

    黎邬念及此蛊有魔性,死后江梦漓必然知道他没有中蛊,到时对他又要防之又防。

    这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找个人塞进他嘴里吧?突然,黎邬灵机一动,顺手拿了一个装满茶水的杯子将那蛊虫水封在了其中。-----他为柔情蛊寻了一个绝对的好去处。

    黎邬做完这一切,却发现那少女早已变成蓝尾蝴蝶飞走了。他想起了这少女是他在江梦漓手下救走的那名可怜的侍女。不禁莞尔一笑,他那俊秀的脸瞬间生动了起来。

    前两条路都走不通。现在,黎邬只有一条逃婚路了。

    黎邬走进了大王子的宫室,只见一位娇媚的少女正在给那酒气熏天的大王子斟酒,几位清秀的少年正在翩然起舞。

    丝竹宴尔,歌舞升平。

    见黎邬走了进来,大王子懒洋洋地挥手,遣散了起舞的少年。只留下了身旁侍候的少女。

    那大胆的少女在见到神灵俊秀的黎邬后,直晃晃地冲他抛了一个柔媚的眼神。

    黎邬血红的眼睛里浮上了几分不耐,压下心中的恶寒,他面色淡然,不再看大王子。而是直接坐在水晶凳上,自顾自地喝起了茶,神情自得。

    大王子见弟弟如此淡定,一点也没有被强加婚约的怒意。他好奇地问道:“小弟,你被强加了婚约,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呢?我可听说,那位魔族圣女原身是女魃,又丑又臭,脾气还大。你要是娶了她,你就好玩了。嘿嘿嘿嘿”

    “不知大哥是从哪里听来的荒诞之言,怎能把好端端的一位美人描述成这般不堪入目的样子。大哥还未曾见过梦漓圣女吧?”黎邬轻轻皱了皱眉。

    “喔?美人?有多美。”黎邬悠然自得的态度瞬间勾起了大王子的好奇心。

    “比大哥见过的所有美人都美。大哥请看。”黎邬轻轻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留影石,那正是之前他与江梦漓谈话时,他悄悄录下来的。大王子狐疑地拿起了留影石,下一秒,他眼睛都直了,下身一紧,口水也流了下来——只见画面中的美人一双妩媚的美眸流转,嫣红的嫩唇正轻轻地张合,白嫩的细腰轻轻地扭动,如玉的肌肤,薄薄的轻纱遮住了曼妙的身姿。仿佛隔着留影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大王子虚空嗅了一嗅,脸上全是餍足享受。

    “弟弟可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这样美艳绝伦的娇媚美人。”大王子留恋地摩挲着留影石,他一开口就是一股冲天的酸味。

    “那是。”黎邬得意地开口道。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让眼前这货上套,如何在成亲之日瞒过徐韶熵和江梦漓,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自己,让自己好逃之夭夭。

    少顷,黎邬想到了办法。只见他面色转喜为忧,他悲伤地开口道:“大哥,我原以为我能稳坐这太子之位。可是我之前去求见父王时,父王告诉我,魔族势力会干扰到我的太子之位。我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稳了。”

    一听和心心念念的太子宝座有关,大王子赶紧遣散了怀中的美人。他起身凑近了黎邬,急切地问道:“怎么说?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只见黎邬微红着眼角,带有哭腔地委屈道:“父王暗自告诉我,那位圣女喜欢妖域太子妃的位置。所以是那位圣女选择嫁给谁,谁就是太子。呜呜呜。”

    闻言,大王子磨着牙,心里暗骂老妖王偏心,他眯着眼,怀疑地询问:”梦漓圣女不是指名嫁给你吗?你的太子之位怎么会不稳呢?”

    黎邬见他迟迟不上套,心里暗骂道:我嘴皮都要说冒烟了,这货,关键时刻怎么这么精明!罢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念此,黎邬的脸上适时露出了更加悲伤的表情,他瘪着嘴,声音幽怨地开口:“大哥请再靠近一点,有些事情,我难以启齿。”

    大王子见状,急忙将耳朵凑近了,只听黎邬微微附在他耳边抽泣道:”梦漓圣女昨日第一次见我,她见我身材羸弱,又想起了那日在宫中遇到了身材魁梧的大哥,便骂我是绣花枕头不中用。她说,要不是之前误信了外面的夸赞我的流言,她是断不会点名嫁给我的。她还说,说.....”

    “说什么。别卖关子!!你直接说!”大王子着急了起来,他脸上全是迫不及待的表情。

    黎邬几乎带着哭腔吼出来道:“圣女说,她真正喜欢的是大哥你啊,她被你挺拔高硕的身影迷住了,她要和你在一起。她还说婚后要给我戴绿帽子,和大哥相处。”

    大王子一听此言,瞬间自信咧嘴,眉开眼笑。那双浑浊的眼里瞬间染上了莫名的喜悦。他自恋地想到了,以自己如此高大威猛的身姿,直接迷倒了那魔族的圣女,那是极大可能的事情。

    无论男女,大部分都乐意享受着倾慕者的仰慕之情。特别是借第三方之口知晓此情,会使他们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便在心中会产生极大的成就感。

    “哼哼,算她识货。”大王子沾沾自喜,满脸自信,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深不见底的缝,满脸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很是难看。

    想到美色在即,大王子冲昏了头脑,便不假思索地接受了黎邬巧言令色,一派胡言的说辞。

    另一边,正在小憩的江梦漓打了一个喷嚏,她难免狐疑地扫视着四周,心中警觉-------难道是黎邬在背后暗搓搓地算计我?

    江梦漓随即脸色一沉,心道:不管怎样,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反观这边,黎邬仿佛戴上了面具般脸不红心不跳,成了毫无感情的撒谎工具。

    黎邬眨了眨眼,见大王子浮想联翩的花痴样,他幽深的眼底泛起了稍纵即逝的笑意,随即暗讽道:”我其实希望梦漓圣女能够幸福,毕竟她长的悸“霉”,“剁”人心魄。我想请求大哥,给梦漓圣女她应有的“新凫”,代我成婚,我可以放弃太子之位,只要她能够得偿所愿。”

    说这话的时候黎邬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他总觉得天上要打雷。黎邬觉得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为难自己了;他于是深深地垂下了头,薄唇抿的发白,那张俊秀的脸憋的通红——他生怕自己当面笑出来,导致计划前功尽弃。

    此时,大王子头脑被莫大的喜悦冲昏,他整个人晕乎乎的,哪里听的出黎邬话里的虚情假意呢?

    见黎邬“难过”地垂下了头,大王子得意洋洋,大手一挥道:“哼,那是自然,为了美人儿,我会替娶的”

    黎邬抬头,立即发问:“可是大哥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代替我与圣女成婚呢?”

    大王子沉浸在满是即将迎娶江梦漓的喜悦之中,他想都不想,直接敲定了一套缜密的计划:“你先把婚服穿上,这徐韶熵疑心很重。依照妖域娶亲的规矩,你得先去拜会女方的长辈,拜会完后才能去大殿成亲,因为是江梦漓嫁过来,徐韶熵是不能进大殿的,这样是为了表明新嫁娘归顺妖域的决心,所以大堂里全是妖域的人。等你拜会徐韶熵之后,你就马上变成我离开,我届时就会顶替你去拜堂。等过了新婚夜,嘿嘿嘿,那时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这美人就是我的了。”

    “可是,大哥的法术太弱......这会露馅的吧?”黎邬目光炯炯,脸上浮现一抹忧虑。

    “没关系,别的法术我不敢保证,但是我精通易容术。你忘了吗?”大王子嘿嘿一笑,下巴微扬,得意一瞥。

    这一眼,就让黎邬瞬间记起了——之前,大王子顶着黎邬的好皮囊,在妖域里滥当采花贼,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最后要不是几名怀孕的少女找到了老妖王讨要名分,他的名声可就被败光了。

    念此,黎邬垂下了眸子,心里咬牙切齿道:正好,你不是贪色吗?我就让你死在色字上。你以为事发之后那嚣张跋扈的江梦漓会放过你,那牙呲必报的徐韶熵会容忍你活着吗?

    随即,黎邬抬起了血红色的眼睛,俊俏的脸上轻轻地扬起了一抹纯真的笑容,说道:“大哥英明。令我着实敬佩,我敬大哥一杯茶,大哥请喝。”

    黎邬面露乖巧,血色的眼眸忽闪忽闪,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在这副无辜的面具下,是黎邬逐渐暴躁的心态:演戏真累啊,快点结束吧……可恶的徐韶熵,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剐了你!

    黎邬迅速从手里拿出了那杯装有柔情蛊的茶水。那大王子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没有设防。他喝完了这杯茶,心里喜不胜收。

    大王子美滋滋地摆手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不是为了太子的宝座,我是为了博梦漓圣女一笑。想当年,那周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明日也要为了梦漓的幸福,勇敢地挺身而出;她一定会沉迷于我,不可自拔。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魅力,是无人能敌的。哈哈哈哈.....宝座,美人,都是我的。啊哈哈哈哈”

    黎邬心里雀跃道:这货终于上套了,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溜了溜了!

    黎邬见大王子已经入套,便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了陷入明日美妙,不可自拔的大王子,这货正在癫狂地痴笑。

    此时,开心的不只有大王子一人,他的梦漓圣女同样也很开心。

    因为江梦漓感知到柔情蛊进了温热的经脉,她想到自己可以在大婚之日控制黎邬,这让她心里惊喜不已。

    太兮的魂体正在小憩,被这一阵雄厚的笑声惊醒了。她定睛一看,黎邬正满脸解脱轻松的从大王子的宫殿中走出来,那肥猪似的大王子正坐在桌子前发癫呢。

    太兮脑袋一转,灵机一动,瞬间明白了黎邬的计划,她不禁轻笑道:这黎邬,脑子倒是灵活了许多。想必是被那阴险狡诈的徐韶熵逼出来的。不过,虽是一个父亲,但这两儿子怎么相差如此之大呢?唉,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