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书宣言
另一边,南苑。
淑琴晕倒后被送回了房中,秀娘左腿伤到了筋骨,须得躺三个月,孩子的宴会也被耽搁了。这使得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酒也不香了,吃的也少了。
秀娘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了季子书饱含怒气的声音,似是在院中责问下人,她从榻上缓缓起身,顿觉着左脚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疼痛让她头脑清醒,她细细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认为自己恃宠而骄,心中对淑琴生有愧疚。
屋外,鲜少发怒的的季子书,正在怒气冲冲地责问着下人:“这么多人,怎么就拦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平日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们如此懒散,连主子都照看不好。来人,将除房内丫鬟之外的其他人,尽数发卖。房内丫鬟婆子,念在你们照顾秀娘的份上,每人二十大板,扣除两月月俸。”
有丫鬟看到季子书的滔天怒气,吓的立马撇清关系:“大人。不关我们事啊。是伊大娘,伊大娘对二夫人说,大夫人要来给她下马威。所以二夫人才......”
“伊大娘,重罚。打三十大板,发卖!这老婢竟敢挑唆秀娘,活腻了。”季子书肺都要气炸了。
伊大娘刚刚还在恶狠狠地剜着那个揭发她的丫鬟,下一秒听到判决。马上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她害怕惶恐地跪在季子书面前,求他从轻发落:“大人,请念在老奴为相国府做事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从轻发落。不要卖掉老奴,老奴都这么大年纪了,会死的。”
还未等她说完。就听到季子书冷冷开口:“既然如此,那就即刻杖杀!来人!把她拖出南苑,在廷院即刻杖杀。让府上所有丫鬟仆从都去南苑看,不敬主子的下场!!”
季子书觉得秀娘太天真,容易被利用。若府上还有别有用心之人,那该如何。他要杀鸡儆猴,伊大娘被当众杖杀,这是季子书给府上心怀鬼胎之人的警告——秀娘是他季子书不可逾越的底线。
苑内,下人们第一次看见相国大人发怒。瞬间人声鼎沸,求饶声,谢恩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季子书觉得这些声音会吵醒秀娘,命令守卫急速押走数人。
季子书处理完事情后,急急地跑回房内,看见秀娘正乖巧地坐在床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盯着他。他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你伤了脚,现在肯定很疼。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季子书坐在床榻上,轻声细语地道歉,他的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去招惹淑琴姐姐的。我还说了很多伤害她的话。我什么都有,明明知道你对我的爱,却还要嫉妒她分走了你的思绪。我实在是,太贪心了,这是我的错。”秀娘自责道。
看到秀娘流了眼泪。季子书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很疼,他轻轻用手抹去爱人的眼泪,眼里充满怜惜。
“不是你的错,秀娘。是我的错,我将你封闭在了南苑。我一直以为,让你一直在南苑,派很多的人保护你,不让你去接触你未曾遇过的事,就是对你好。现在,我才知道,这是限制了你的成长,有些事情,你还得自己去经历。秀娘,你愿意成为相国府掌权的女主人吗?”季子书拿出象征着相国府女主人的紫镶玉镯,轻轻地为秀娘戴上。血紫的镯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辉熠。
“这是我请玉匠重新打造的,秀娘,你会喜欢吗?”季子书一双桃花眼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爱人,眼里是浓浓爱意。
看着手腕上象征名分地位的镯子,秀娘心生感动。
“嗯呢,我很喜欢,阿书,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这么久了,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我在想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好的夫君呢?”秀娘抱住了季子书,又哭又笑。
季子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安慰着她。最终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甜蜜的笑。
“因为秀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季子书捧着秀娘的脸,看她明媚的笑颜,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为秀娘做的一切都值得。
“你要去给她赔礼道歉吗?”秀娘不好意思的问,她知道自己被恶仆怂恿做了错事。
“是啊,我去给她道歉,你啊你啊,下次不要再被人蒙骗了。”季子书轻笑着点了一下秀娘的额头。
“我不让你去,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去道歉。”秀娘眼珠转动,强势地说。
“你受了伤,怎么去啊?乖,我很快就回来,午时等我用膳。”季子书瞬间明白了秀娘的意思,他俊秀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一双桃花眼水光涟涟,眼角红痣愈发生动。
秀娘轻轻拉住了子书的衣襟,有点肉疼的说:“我那里有血珊瑚,那是陛下赏赐,你给我的。你拿去道歉,然后快点回来。”
季子书笑的十分宠溺:“好。就拿你的血珊瑚去赔礼。”
片刻,季子书带了很多贵重的物品去往北苑,但是没有带秀娘钟爱的血珊瑚。
想起走时,秀娘水灵灵的眼里充满了不舍,樱桃小嘴轻轻地嘟囔着什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