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准备东行
夜晚,楼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哄睡了小阿璃已过亥时,见内院楼里还亮着灯,便想去给母亲问个安。
在母亲厢房外,萧晋云道:“孩儿给母亲问安!”
本只是问个安就走,却听屋内传来颜氏说道:“小儿子你进来!”
推门而进,只见母亲还在书房里灯下审阅文书,走上前道:“母亲还未入睡?”
颜氏放下手上的文书抬目道:“你过来坐,母亲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萧晋云跪坐到母亲跟前问道:“母亲有何事?”
颜氏先是温情的看了一眼小儿子,道:“本想着再过一年,等你剑学有成后再安排你事务,但你已有志向,那就早做打算。你准备一下前往东云郡。”
“去东云郡?”萧晋云不解道。
颜氏道:“萧家本质在商业发展,有三分之一的产业在东云郡。今年朝廷方面将要大力推行对商业体质改革,而东云郡是推行的重点。财政对于一个体系发展运转甚为重要,母亲希望你借此机会去历练一番,将来更好地继承萧家家业。”
萧晋云道:“一切愿听母亲安排!”
颜氏道:“萧家如今虽已脱离权政,由于当年势力渗透太深,加之本质根基还在,任何动静都会牵动着各方势力关注。东云郡水很深,你要做好一切策略,安全上母亲会尽最大安排。”
萧晋云道:“母亲安心,孩儿定能保护好自己。”
颜氏道:“萧家如今处境望你能掌控内外事物,才有扭转的余地。
萧晋云道:“孩儿明白。”
颜氏点了点头道:“母亲相信你将来定能接任萧家家业。好了,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母亲安休!”说完萧晋云退了。
回到北楼书房,还想看会书再去睡。于是随意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书籍,展开一看竟然是前朝最有名的武将王仙誉的“军政论”,此书是他卸甲归田后,晚年所著,深深影响着后世。
萧晋云小时候因不能习武,所以萧晋云除了修炼,过多陪伴他的是书籍。近几年他在太宗修行时,书房阿奴打理得还是如以前一样。只是多了许多新书籍填入。
正待萧晋云不解时,阿奴道:“夫人知道你爱读书,就让人去西楼那边给你搬了一些过来。你看看还有哪些不要的,我给你整理出来退回到西楼,不然这里太挤了。”
萧晋云道:“甲记以后的书都可以退了,搬些权政论、军政论,财权论之类的。”
阿奴道:“好,你想看什么书,我让人去西楼那边给你找来。”
萧晋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我再看一会书。”
阿奴道:“不许熬夜太晚的。”
阿奴不做劝说,给他披了一件斗篷,他看书去了不太会顾及到自己。忙完就下去了,她可陪不了这个熬夜成习惯的人。
阿奴走后不久又返回楼上,步伐有些急促,萧晋云见她走进来,便问道:“怎么了?”
阿奴急促说道:“庄园外来了一个人!”
萧晋云疑惑道:“什么人?”
阿奴带着惊恐道:“不明来路,一身杀意,让人望而生畏,很不简单。”
萧晋云略做沉思,放下手上的书籍,起身道:“随我一道去看看!”
萧家庄园门外一人立于雨幕中,在大门前灯光映照下,可见是一女子身型。她身姿高挑挺拔,衣着朴素,头发披散,身后背着用布包裹的长盒,凌厉的气势令人感到恐惧。她一言不发,就静立在雨幕中,似是在等候谁的出现。红叶与一位仆人已是执剑与她对峙。
萧晋云走来问道:“怎么回事?”
红叶将身子拦在了萧晋云前面道:“此人来路不明,二公子先退回院内。”
听到萧晋云的声音,那女子身子一怔抬起脸来。萧晋云视线穿过红叶瞧了一眼,惊呼道:“律言?你怎么来了?”说着,赶紧上前去拉住她道:“别站在外面淋雨了,快跟我进去。”
几名仆人一愣,不知怎回事,红叶喊了一句“二公子!”
萧晋云道:“认识,是太宗来的人。”
听是太宗来的人,几人才放下警惕。
进了庄园,在前院准备入北院时,那女子突然顿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还有一事。”说道。松开手,女子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几人愣了一下,却见她一个闪身入了内院,几人疑惑地跟了上去。
内院萧母颜氏得知后,神色顿时一变,慌乱冲进内屋取出一柄长剑,一个箭步飞身冲出了房间,在门外台阶上正看到了那女子走了进来,颜氏在台阶前右脚向前一步跨,执剑侧身摆了一个随势出剑的姿态,面对来人。
女子在院门前停下,面对颜氏顿了片刻,才解下身后背负的长盒扔向颜氏。颜氏左手运掌打向前方接住飞来的长盒,入手时一道浑然之力传入手心。
“那老儿让我给你捎句话‘这是你唯一能选择的’。”说完,女子转身离开。
颜氏看着手上的长盒沉寂了一刻,才将手中长剑反执身后带着长盒进了屋。
赶上来的萧晋云几人正见女子从内院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走进屋的母亲,没做多想便带着那女子回北院了。
回到内屋,颜氏将长盒放到桌上解开,当看到里面包裹的长盒时,猛然后退了一步,震惊呼道:“玄煞!”长盒长四尺,宽半尺有余,打造的极为精致,无数符文刻印在其上,构建成了一个术法图案。
“玄煞“是太宗现今镇派之剑。本是十二影杀“青黎”的筑基命器!在被困压天御地牢后,此剑流落到江湖,后被太宗掌门颜子倾所得,他便是以此剑镇压天下群雄围攻太宗,成为了大陆神话,与三圣齐名,至此无人敢犯太宗。
将那女子带回自己书房,萧晋云见她全身湿透,便向阿奴道:“阿奴,你去嫂子房里给她拿套衣赏,再带她去沐浴一番换上。”
萧晋云拉着她坐到炭火旁道:“来,天冷别冻着。”
她先是眸了一眼萧晋云,随即淡淡一笑。
坐下后,问起她为何下山。她却抬起眸子道:“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萧晋云不多想,道:“好,那你在此坐,我去叫人给你去做点。”
萧晋云出去后,女子盘膝而坐运功将身上的寒气驱散。
不一会,阿奴带着一套衣服走进来,见公子不在,便向女子道:“来,我带你去浴房沐浴一下吧。”
女子收功,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阿奴,才起身随她而去。
到了浴房,阿奴帮着她宽衣解带,在那破旧的衣裙下却藏着一具完美的身躯,曲线优美,肌肤白皙如玉。
“好白皙的肌肤!”看着女子的身子,阿奴却称道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始终未回阿奴一句,显得有些认生。
萧晋云这边从厨房忙完端着一碗鸡蛋面来回。未等片刻,阿奴带着那女子走了进来,沐浴过后换上了一套衣裳,盘起秀发,女子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女子身材高挑,比起阿奴高出了一个头,阿奴为她打扮了一番,显得清丽了很多,年纪在二十七八模样,身姿挺拔,容颜绝美,却有着异域之姿,双眸带着有些血红之色,神色冷然透着锐利的锋芒。出浴的她脸上带着红润光芒,衣裙有些紧绷,将那完美曲线勾勒出来,萧敬云痴痴地眸了一眼。
“快过来。”
女子脸色露出一抹笑意走过去,看着桌上的那碗鸡蛋面,道:“面是你做的?”
萧晋云道:“这么晚其他人都睡了,只能我自个动手做。”
女子道:“你做的面很好吃。”
“那赶快趁热吃!”说着,萧晋云又转目向阿奴道:“没什么事了,阿奴你赶紧去休息吧。”阿奴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看着她吃得很认真,萧晋云突然问道:“你怎么下山了?”
女子回道:“那老儿说你有危险,我下山护你周全。”
萧晋云道:“山上呆着不很好吗?远离世俗纷争。”
女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萧晋云道:“你释我自由,我便护你一生。”
萧晋云没再说什么,见她快吃完,道:“夜深了,你今晚就睡在我这里,这么晚了也没人给你打理房间。”
女子问道:“那你睡那里?”
萧晋云道:“我今晚就在此打坐修练便可。”
女子吃完面喝完汤,端下碗后,抬起眸子看向萧晋云道:“你变了!”
萧晋云一时没有理会她所指何处,道:“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女子抿嘴一笑,笑得很开心,敛去了身上的所有杀意和锋芒。这是萧晋云认识她以来笑得也最纯真的一次,像是化开了黑暗。
第二天午时,一家人在内堂吃饭,萧晋云把昨晚来的女子拉到内堂。坐在上堂的颜氏对这女子还是保持着一份本质上的警惕。
见到颜氏那女子顿了一下,萧璃看到小叔带了一个陌生人上来,又见小叔拉着人家手,不免让小丫头有所猜想。随即看到女子年长小叔,又想到小叔要娶那上陵韩家之女韩芷柔,便不做这方面去想。走上前萧璃先是朝她施了礼,再抬起眸子朝她道:“你好呀!我叫萧璃!”
女子先是一愣,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偏头看了一眼萧晋云。
萧晋云介绍道:“她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侄女小阿璃。”
女子转过头来朝着萧璃道:“我叫律言!”
萧璃跑到小叔另一边,拉着小叔问道:“小叔她从哪里来的?”
萧晋云猜出她所问什么,大概也是庄园内都想知道的,于是有意地看了一眼堂上母亲的神色,道:“太宗来的。”
萧璃抬着头看了一眼律言和小叔的眼神,问道:“小叔喜欢人家?”
萧晋云一怔,连忙止道:“小阿璃不可乱问!”
“都别站着了,过来吃饭。”颜氏面色冷然说道。
萧晋云拉着小阿璃,向着律言道:“过去坐!”
家里添了新人,众人都很好奇,见到与萧晋云走得近,不得不让人有些想法,毕竟萧晋云快二十出头了,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
饭吃到一半,颜氏突然问了一句:“你是随他一起去东云郡的?”
几人一怔,律言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萧晋云说道:“得护他周全。”
就此,颜氏不做多问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