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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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母子交锋

    听周氏说要撵走连守义和何氏,五郎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了连守信一眼。连守信会意,知道这是该他说话的时候了。

    娘,我二哥那个人,就是那个脾气。我爹在世的时候,他就那样。只有点不作法,也就小打小闹的。以前说要撵他出家门啥的,我爹那可是死活都不答应。

    好歹是我爹的儿子,一块生活几十年,最后也尽孝了。房子地园子啥的,都是我爹留给他的。

    这个年代的礼法道德就是这样,孝道是天。但是同时,还有男尊女卑,男人是女人的天。

    连守义不作法,总惹周氏生气。但是连守义也很有些小狡猾,连老爷子去世之后,他可以说是小错不断,但大事却不曾犯过。在周氏跟前,他能闹就闹,能赖就赖,得了便宜,过后对着周氏还是娘娘地叫的亲热。可以说是气的周氏半死,周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即便是周氏,作为连守义的娘,连老爷子的未亡人,她可以闹腾说要撵连守义,但是要东真格的,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而连守信这样说,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真心话。周氏曾多次露出过要撵连守义的意思,连守信都没有搭茬。连守信的心里,是不赞同撵走连守义的,即便这是周氏的意愿。

    连守信这话说的平平常常,可周氏只听了第一句,就几乎气了个倒仰。她没有立刻发作。还是因为这两年确实有些惧着连守信这股人,现在又被连守义给呱噪的不行,要依靠连守信这股人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将连守信的话听完。周氏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两手打颤。

    你你就记着你爹,我死活你就都不管了周氏嚎了一嗓子,难得地有些破音,由此也可见她此刻的心情。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这这也没那么邪乎。连守信板板正正地道。周氏说话历来夸张。她喜欢无限地夸大自己的痛苦。现在事情是这样,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不好说,但是老宅周氏。以前也总是吵吵闹闹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远远没严重到要死要活的。

    当然,现在的情形和过去也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周氏不再是常胜将军了。她现在常在连守义手里吃亏。这在过去,是绝不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亲母子两个,财物上的一点所谓亏,在众人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咋没那么邪乎,非等我让他气死了,要不然。啥时候他摸黑把我掐死了,那才邪乎。那你才管周氏说的激动,头发就有些散开,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随着脑袋晃。

    周氏的一双眼睛也瞪的大大的,原本,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连守信连守仁几个都继承了这样的眼睛。只是此刻,周氏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的神色竟有几分癫狂。

    连蔓儿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不觉移开了视线。她有些不忍看。

    其实,周氏现在,本可以过的十分闲适舒服,比大周氏还多几分从容与贵重。但是,她生生将好日子给过成了这样。所谓的性格决定命运,连蔓儿想,指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是命,或者又可以称为报应让周氏即便身在福中,她也享不了这个福。什么样的外力,也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

    那不能。连守信摇头道。连守信是真的坚信,连守义再怎样,也不敢真把周氏给气死,更不敢对周氏动手。

    这两年,连守义在周氏跟前不作法是不作法,但从来没动过手,连这个意图都没表露出来过。所以连守信有这个信心。

    当然,连守信能够这样笃定,另一方面,也是对周氏的强悍有足够的信心。换个软弱点的母亲,或许就招架不住连守义。但是周氏的身上,从来就没有任何能够跟软弱这两个字沾边的东西。

    咋不能周氏更气了,你还当老二是啥好东西那,你你

    周氏看着连守信,心里气他牢牢记着连老爷子的意思,护着连守义,觉得这父子兄弟才是一家,她这个做娘的在这样要紧的时候就成了外人,成了低他们一等的无关紧要的人。依着周氏原来的性子,这个时候就要破口大骂连守信。骂他跟连守义穿一条裤子,同样不是个东西。

    但是,瞧瞧连守信旁边坐着的五郎,再看看炕上坐着的连蔓儿,周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骂出口。

    这两年来,对于连守信这一股人,周氏只有单独在连守信面前的时候,还能拿出些原来的架势来,可要是有连蔓儿几个在场,她的气势却是越来越弱。

    而张氏,这两年为了不碍周氏的眼睛,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在周氏面前出现的。即便是来了,也不过是打个照面,说两句场面话就会离开。

    周氏想骂又不敢骂连守信,心里憋屈,就哭了。

    都想我死,我死了,你们就都省心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我不招人稀罕。你别管我,我明天就死周氏一边哭,一边道。

    又是以死相逼的老招数。

    偏是这样的老招数,却是百试百灵。不是用此招的人厉害,而是接招的人心太软,见不得这个是他亲娘的女人难受说死。

    好好的,说啥死不死的连守信坐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要是想看着我死,你就别管,你就让他慢刀子割肉,你让他慢慢折腾死我。也算给你自己报了仇了说到最后一句,周氏下死眼盯了连守信一眼。

    周氏这样说,几乎让连守信无法答言。

    老宅周氏等人与他这一股的恩恩怨怨,如今他们自家已经都不再提及了。对待周氏,对待老宅,可以说是不计前嫌。可是周氏却每每非要提起这件事。周氏提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表达丝毫的悔意,而是每每将此作为口食,拿捏连守信。

    做错了事的欠了债的,反而理直气壮地贬斥没做错事情的,成了那个讨债的,是非都被她给颠倒了似的。

    连守信每每对此不理会,是因为跟周氏讲不请道理,不过是白费唇舌,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揭开旧伤疤,再伤心一回。

    但周氏却认为她这是又拿住了连守信的短儿。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就是连守信的脾气再好,也终有忍不住气的时候。尤其今天还有五郎和连蔓儿在场。

    娘,你说的是啥话连守信愣怔了一会,脸色也跟着变了,你总说别人逼勒你,你说这话,你咋不说你是逼勒我。我们是咋地你老了还是咋地我们还有啥是没做到的你老还想让我们咋样,你老才满意非要我这一腔血,还是孩子他娘的一腔血

    连守信的最后一句话也说的很重。今时今日,谁又敢平白要连守信和张氏的命而且,一个做母亲的,要儿子和媳妇的命,她还是母亲吗既然不是母亲,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孝顺随意支使人

    周氏就也被噎在了那里。

    逼勒死我,你老是能得啥好处是咋地连守信看了一眼周氏,最后又道。

    周氏无言以对,又哇哇地哭开了。

    商怀德和小周氏就在旁边劝,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周氏。周氏此刻心里也有无限的委屈,第一个委屈就是送去贺礼,向张氏和张氏的儿女们低了头。第二个委屈,是低了头,还低声下地地央求刚才那些,在周氏眼里,就已经是她低声下气了,而即便是这样,竟然还不能如愿。

    五郎和连蔓儿没说什么,连守信就先驳回了她,还给她难堪。

    周氏越想越憋屈,干脆又发了狠,一边哭,一边就拿头去碰炕沿,嘴里嚷着要碰死,去找连老爷子。

    一屋子的人,自然不能让周氏真的碰伤了。这边大家伙抱住了周氏,周氏还是挣扎不休。

    连守信也无奈了。

    娘,你就说,到底要咋样吧。连守信就道。

    我不是说了吗,周氏见连守信这样,才又说道,这个院子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周氏这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撵走连守义。

    连守信叹气,看了五郎和连蔓儿一眼,然后就不说话了。

    来老宅之前,一家人在一处商量过,他们预测了周氏可能提出来的要求,并大概商量出了对策。对于撵连守义出老宅这件事,连守信不赞同。当时一家人商量好的,如果周氏提出来,连守信负责应对。如果连守信能够让周氏打消这个念头,一切都好。如果不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五郎和连蔓儿。

    现在,连守信已经尽力,虽将周氏气的够呛,却压服不住周氏。接下来,就只能交给五郎和连蔓儿了。

    奶,你让他离了这,这房子园子地啥的,你老是想咋安排五郎就开口道。

    看了一个狗血的帖子,更新晚了,大家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