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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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番外(七)

    翌日清晨,江清离早早等在城门口。

    向姬妄提亲成功固然高兴,但傅清然还未脱离危险,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江清离站在城门等候片刻,傅清远与安清晚就骑马赶来了。

    他们独自前来,没有带兵。

    他们遵照匪徒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傅清然受到一点伤害。

    在城门汇合后,他们不敢怠慢,弃马紧随走在前头的江清离,往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走去。

    走了大半日,临近响午,三人终于赶到目的地。

    眼前三五间房舍,外围木栅栏。

    他们站在木栅栏外,看不到看守,也看不到有人在房舍前走动。

    他们推开用木条编制的木门,挂在木门两侧的铃铛顿时“铃铃”作响。

    突然的铃声将三人吓了一大跑,他们一脸警惕察看四周,就怕有什么埋伏。

    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猜想的进行,四周也没有埋伏。

    铃声响过后,他们前方百米远的房舍大门被人推开。

    一抹粉紫色身影从门外走出,向他们走来。

    日光晃眼,又相隔太远,他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瞧得见她那一身粉紫色衣裳。

    待薛雨柔在他们身前停下,安清晚蹙紧柳眉,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试探出声道:“你是薛雨柔?”

    安清晚虽与薛雨柔没有太多交集,但她的模样安清晚还是有些印象的。

    “你还记得我?”薛雨柔语气有几分惊讶。

    “那段日子的人和事我都记得特别清楚,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薛雨柔不屑笑了笑,将视线转移到傅清远身上,出声问道:“傅清远,还记得我吗?”

    “清晚不是认出你了吗?你这般重复问一个问题,不觉得浪费时间吗?然儿呢?你把然儿藏哪去了?”傅清远的语气冷漠又无情。

    “着急的是你,我并不觉得浪费时间。”

    “你把然儿藏哪了?”傅清远重复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陛下别着急啊,走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不如先随我进去喝杯茶,我们再算细谈一下过去怎么样?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计较一下呢。”

    听薛雨柔言中之间,他们好像明白薛雨柔绑傅清然的原因了。

    “你是回来替你父亲复仇的?”安清晚抢在傅清远出声前问道。

    “你说地没错,我就是回来复仇的,你们害我痛失父亲,无家可归,那我也要让你们痛失爱女,痛不欲生。”

    “你怎么会那么事非不分?”安清晚的语气有几分愠怒。

    “我事非不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父亲篡权改朝,犯下诛九族的大罪,清远他论罪行刑,有什么错?他知道你没有参与此事,宅心仁厚放了你一马,可你却恩将仇报,把他当仇人,还要回来伤害他最亲的人,这不是事非不分,是什么?”

    闻此言,薛雨柔低低冷笑了一声,而后她更是放肆大笑。

    笑着笑着,她又突然正了脸色,目光幽深看着安清晚道:“你可知,就是因为他的宅心仁厚害我这十年来生不如死,我情愿他当时把我杀了。”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去过流放那些地方吗?一望无际都是黄土,常年刮着大风,不见一点青绿,喝不上一口干净的水,唯一能果腹的食物,只有一些干巴巴的镆镆,这些都重要,我可以熬过去,可上天偏偏要把我逼向绝望,你试过被一个浑身发着臭味,几年没沐浴过的男子压在身上吗?”

    安清晚沉默没回话,她大概猜到薛雨柔想说的。

    女子的名节可其重要,这话她真的反驳不了。

    薛雨柔冷眼看着安清晚默不作响的模样,继续道:“安姑娘你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你可知我当时什么东西都没吃,还是吐了,肚子里的清水吐完,就一直干咽,我想过去死,可老天爷不让,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把自己调整好,才敢回来。”

    “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在这件事上,我不觉得我们欠了你,与然儿更没关系。”

    “我没说你们欠我,我只是想让你们痛不欲生。”

    安清晚苦心劝说无果,终于忍不住大吼道:“薛雨柔,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能不能配合点,听我一句劝,何必两败俱伤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让清远派兵把这个地方铲平。”

    安清晚一声咆哮,吓在站在她身旁的男子一脸惊讶地转过脸看她。

    薛雨柔神色微怔,同样被安清晚这声大喊惊呆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道:“既然你们那么迫切想见那小丫头,我也不强迫你们进去了,随我来。”

    语毕,薛雨柔转身,往她的左侧提步走去。

    三人见状,提步快速跟上。

    他们跟随薛雨柔走进一片茂密树林。

    安清晚正想出声询问薛雨柔要把他们带到何处去时,远处那抹倚着树桩的蓝色身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他们早就猜到薛雨柔还有同伙。

    因为以薛雨柔的力气与身子骨,不可能同时将一孩童与一男子带回山上。

    远处男子是不是薛雨柔同伙,安清晚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

    她眼里现在只有被男子悬吊在树上的傅清然。

    “然儿。”她大喊一声跑过去。

    傅清远伸手去拉她,已经来不及。

    安清晚离树桩越近,男子的模样就越清楚。

    只见男子一身粗麻蓝色布衫,墨发随束起,面容冷峻黝黑,双目迸出的目光,如野狼看到猎物般凶恶。

    被悬吊在树上的傅清然嘴里被塞了布块,根本说不出话。

    安清晚顾不上身侧还有一位对他莫明其妙产生敌意的男子,几步上前就要解捆在树桩上的粗绳,想把傅清然放下来。

    没想,她的手刚碰到粗绳,男子就用粗糙的双手用力扼住了她的左手腕。

    男子力度之大,扼地她生疼。

    安清晚蹙眉侧脸,用力抽手,男子却是握地更紧。

    眼看力度不及眼前男子,安清晚右手假意握上男子的手。

    表面是想用蛮力将男子的手扳开,实则是借机抽出藏出衣袖边沿的银针,向男子的手背扎去。

    男子目光锐利,察觉了安清晚的小举动。

    在银针快要扎进他的手背时,他突抬左手控制安清晚的右手,将她手上的那根银针扎进了她自己的手背。

    银针表面涂抹了迷药。

    安清晚被银针扎中片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男子看到安清晚晕过去后,便放开了双手,任由她躺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