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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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番外(二)

    每次事情败露,江清离总会快一步先认错。

    傅清然早习惯了,他就是这么不讲义气。

    江清离不讲义气并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每次他们被同时捉到,受处罚的都只有她一人。

    想必这次的处罚是逃不过了。

    傅清然小跑至傅景行身前,垂首双手捧上手中糕点,“皇兄,然儿知错了。”

    “错在那里?”傅景行表情严肃,声音却出奇地温柔。

    傅清然向来爱胡闹,傅景行若不严厉要求,只怕她会更肆无忌惮,闯下更大的祸。

    “然儿不应该离开学堂,胁迫江少傅带我出宫。”

    “既然知错了,应该如何做?”

    “抄书十遍,闭门思过十天。”

    傅清然很是熟捻每次的处罚说出,站在一旁的江清离“噗呲”一下笑出声。

    傅清然循声抬头瞪了他一眼,而后她快速正脸看着傅景行,一脸委屈道:“皇兄,我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吗?”

    “嗯?”

    “其实我没有胁迫江少傅带我出宫,事实是我帮他送定情信物给姬妄姐姐,他带我出宫玩,我们都是谈好条件的。”

    傅景行闻言回头看江清离时,傅清然朝江清离做了个鬼脸。

    待傅景行回头,她又是那张委屈小脸。

    空气静默了片刻,傅景行轻启薄唇说道:“说到底还是然儿你想出宫,不然你完全可以拒绝江少傅的要求,看来还是处罚太轻了,你才会不知轻重到处乱跑,我改变主意了,抄书十遍改为抄书百遍,再闭门思过一个月,一会儿我会去跟母后说,所以你别想母后会替你求情。”

    傅清然一脸错愕站在原地,完全傻了,更别提反驳。

    事情怎么完全不按想象的发展?

    夜幕转眼降临。

    圆月未出现前,大地都是一片黑暗。

    天幕那几点繁星微弱的光,照不明这漆黑夜色。

    一品轩二楼有几间空置的厢房,姬妄就住在上面。

    因为每日回宫出宫很耗费时间,所以姬妄一般都是在月底的时候,才会拿账本进宫让安清晚过目,让她清楚一品轩这一月的进账与出账。

    其实安清晚根本没瞧过账本,她根本不在意这些进账。

    她开一品轩,不过是知道姬妄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与束缚,想以此来还她自由。

    这就是她的讨喜之处,讨喜之余又心思细腻。

    安清晚知道姬妄在这世上没亲人,所以她并没有特别俗气地说一些让她离开,放她自由的话,而是将她留在身边,更替她谋了一份简单舒适的差事。

    安清晚替她做的这些,姬妄都知道。

    因为她每次回宫,安清晚都是将账本扔置一旁,拉着她挑选一个月前就已经替她准备好的新衣裳,还有各种精致佩饰。

    还有一件更好笑的事,安清晚嫁衣都替她准备好了,就等她寻好情郎,择好日子成婚。

    日复一日,这个月转眼快过完了。

    姬妄也极期待那天到来,因为她也想跟安清晚聊聊天,喝喝小酒。

    现在只是想着,心情都会愉悦。

    只是今日的愉悦心情,全让那支玉簪给打乱了。

    月上中梢,皎洁温柔,朦胧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厢房。

    烛火摇曳,姬妄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细细端详手中翠绿剔透的玉簪子。

    这玉簪子越是细瞧,姬妄的思绪就飘地越远。

    这一眼就回到了九年前,温宁与沈少倾大婚的那日。

    姬妄随安清晚前往沈府趁宴。

    江清离就是在那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嘴角噙着淡笑,单手揽过她的肩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处?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在此之前,姬妄见过很多登徒浪子,但敢对她无礼的登徒浪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按照当时的情况,她当然是二话不说,用力扼住他的手腕,再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若不是当时宾客众多,又是大喜日子,只怕江清离的下场会更惨。

    本以为宴会上的那顿痛揍已经是结束,却没想到其实是江清离对她死缠烂打的开始。

    之后的日子,江清离总是想方设法出现在她面前,并会说一些让姬妄气地七窍生烟的话。

    他说最多的一句就是,“姬妄姑娘,你未嫁,我未娶,不如你就从了我吧,你现在都是老姑娘了,再过几年,谁还敢娶你。”

    姬妄的思绪在此断开。

    她敛绪起身,将玉簪随意放在桌案上,而后俯身吹灭案上烛火,往床边走去。

    晨曦微现,傅清然坐在书案前,连连打着哈欠,手中朱笔摇摇欲坠。

    抄写了一夜,才抄下十篇,离傅景行要的一百篇,还相差一大截。

    抄地有些烦了,傅清然将朱笔往笔砚上一摔,起身离开书案,走到一旁的卧榻舒服躺下。

    傅清然刚躺下片刻,她前方不远的房门吱呀被人推开。

    傅清然吓地一瞬坐起,未看来人是谁,快速走回书案前,执笔认真抄写起来。

    “清然,是我。”柔柔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傅清然闻声看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位跟她年龄相仿的粉衣少女。

    少女模样清丽,五官精致,有一双如朝露般清澈的双眼。

    看到来人后,傅清然轻舒一口气,把笔放回笔砚,语气有几分埋怨道:“沈梦溪,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兄长来了呢。”

    闻言,唤沈梦溪的少女轻轻笑开,快步走到她身侧,翻了翻她抄写了一夜的诗词道:“听顾离说,你被景行哥哥处罚了,开始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都怪江少傅,他总是有福同享,有祸我背,这些年我被他坑地还少吗?”

    “你这么多小心思,还会让人坑?你不坑别人就不错了。”

    “沈梦溪,你是来教训我的?”

    “不是,我是来帮你的。”

    “你会帮我?你不在兄长面前打我小报告就不错了。”傅清然显然不太相信眼前少女说的话。

    “既然你不信,那我还是走吧,免得自讨无趣。”说罢,沈梦溪转身,作势要离开。

    傅清然眼明手快,起身挽住她的手,“好溪儿,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你打算怎么帮我?”

    沈梦溪嘴角勾起浅浅笑意,回身问道:“你抄写了多少?”

    “十篇。”傅清然无辜眨了眨双眼。

    “抄了多久?”

    “一夜。”

    “什么?你抄了一夜,只抄了十篇?”沈梦溪惊地下巴都快掉了。

    “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学这些,抄地自然也就慢了些。”

    “罢了,罢了,余下九十篇,我跟你一起抄吧,顾离已经去替你说情了,你把这九十篇抄完,景行哥哥应该就不会处罚你了。”

    “真的?”傅清然双眸骤然明亮起来。

    “你都来帮你,你说是真是假?”

    “就知道溪儿跟顾离不会看着然儿受罚也不管。”

    傅清然一脸乖顺伸手抱住了沈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