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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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画人画皮难画骨

    九原易守难攻,傅清远手上又持有火器,泽言占不上便宜,自然不敢硬闯。

    转眼半个月过去。

    经半个月的监视,温宁并未发现泽溪的异样。

    沈少倾那边也是如此,未发现泽凌有任何异样。

    泽凌经过半个月的休养,伤势倒是好了不少,已能自行吃喝,起身行走。

    说来也奇怪,泽凌能走动后,就总是站在房外的回廊上,左右打量环视周围环境,也不知有何用意。

    泽溪有时也会出去,但绝不会像泽凌这般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万分好奇的样子。

    以这二人的日常行为分析,倒是泽凌更让人生疑。

    傅清远就撤了温宁对泽溪的监视。

    但他却派了更多守卫,守在火库外。

    想必用不了多久,有人就会动手了。

    寒冬的傍晚,灰暗的天空中,大雪夹着呼呼北风,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守在火库外的侍卫,迎着寒风站立,冷地不时缩了缩身子。

    一抹黑影迎着大雪,行走在连绵屋脊上。

    细雪沾满了黑衣人的黑色头巾与双肩,双手也冻地通红。

    屋檐下的守卫高声打了个哈欠,黑衣人顿时停下脚步,不敢再弄出声响,生怕被发现。

    守卫打过哈欠,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叠在胸前,继续警惕察看四周。

    黑衣人蹲下身子,小心拿开一片黑瓦,察看屋内的情况。

    由于是冬天,屋内没掌灯,天上没明月,所以屋里什么情况,黑衣人是一概不清楚。

    无奈,黑衣人只能一片片拿开黑瓦。

    直到屋顶上的缺口合适,黑衣人纵身一跳,落入了火库。

    黑衣人单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以这样的姿态来稳住身子。

    黑衣人站起来,想摸黑寻找此行要寻找的火器。

    一道刀光却在此时从黑影身前挥过。

    黑衣人身子往后仰下,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剑。

    这道横过的刀光一转,再次划破黑暗往下刺去。

    黑衣人侧身躲过袭击,再抬脚向前方踢去。

    持剑之人躲过黑衣人一脚,将剑收回剑柄。

    屋内顿时又是一片黑暗。

    黑衣人暗叫不好,知道自己已被发现,正想逃跑,一阵不知名的香味在鼻间拂绕。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捂上口鼻,已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黑衣人刚倒地,火库内瞬间点起烛火。

    屋内一片空净,什么兵器也没有。

    傅清远,宋玉,还有安清晚,他们站在偏角处。

    离黑衣人最近的顾千夜,上前扯下黑衣人遮脸的黑布,回头道:“你们都猜对了。”

    泽溪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手铐脚链限制了行动。

    眼前是阴暗湿冷的牢房,弥漫了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

    她暗骂自己愚笨。

    没想到,傅清远将温宁撤离,竟是为了引蛇出洞。

    她如此小心谨慎,为何还会被发现。

    泽溪不甘心,匍匐往前爬行,身上的铁链相互硬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被下了药,身子软无力。

    泽溪爬行至牢房门前,再次拼尽全身力气朝外大喊,“来人啊,我要见你们的陛下。”

    狱卒听闻吵闹,走到她牢房前,不耐烦敲了敲她眼前的木桩,“吵什么吵,安静点。”

    “我要见你们的陛下。”

    “你可是没睡醒?陛下是你这种阶下囚想见就能见的吗?”

    “那麻烦你替我给你的陛下带一句话。”

    “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我给你带话。”狱卒转身欲走。

    泽溪在狱卒转身那瞬,迅速说道:“麻烦你转告你们的陛下,若不想你们的皇后娘娘暴毙身亡,就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泽溪恶狠狠的声音,引地狱卒回头一眼。

    正值寒冬时节,囚房本来就比外面还要寒冷。

    泽溪嘴角的那抹阴深又得意的浅笑,惹狱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自己掂量一下轻重吧,若你们的皇后娘娘到时真的出事了,想必你们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泽溪的威胁成功把狱卒吓到了。

    狱卒将泽溪的话一字不差告诉了沈少倾,沈少倾再将这番话转达告诉傅清远。

    这守囚房的小小狱卒,连品阶都没有,那有能耐见傅清远。

    其实与泽溪相处的第一日,安清晚就已经怀疑,眼前的泽溪其实并不是泽溪。

    她那次给泽溪送甜汤,无意握上泽溪双手,竟发现泽溪手上有厚茧。

    泽溪从小娇生惯养,不曾做过粗活,双手应该细致白嫩,柔软无骨。

    所谓画人画皮难画骨,姬绫将泽溪的生活习性,饮食爱好摸地再清楚,学地再像。

    她也忽略了最重要一点,泽溪没来过中原。

    一个没来过中原的人,来到中原后,对周围的一切居然一点也不好奇,对中原人的生活好像也清楚明白。

    一点也不像一位初来乍到的人。

    反倒是泽凌,对一切好奇,对饮食也有点不习惯,曾因气候寒冷,水土不服,生了病,上吐下泄。

    临近响午,牢房的天窗不见暖阳,听到的仍是呼呼风声。

    姬绫全身无力躺在硬冷的干草上闭目养神。

    门边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引她缓缓睁眼。

    两名狱卒快速走到她身边,一人一边架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拖拽。

    泽溪那番话成功把傅清远引来的囚房。

    她被两名狱卒拖至一间暗房内,用铁链连身子捆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

    左侧是放满刑具的架子。

    暗房空间不大,十分昏暗,只有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傅清远的清俊面容随这摇曳忽明忽暗。

    他琥珀色的眸子晦暗一片,好似想将眼前的女子生吞活剥。

    寒风凛冽,姬绫一张脸冻地发白,可她却得意到想笑。

    她低低轻笑一声,又突然扬声大笑,“傅王,怎么这般模样,你不是将我捉住了吗?为何不见高兴?”

    傅清远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目光寸寸冰冷望着眼前女子,“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在西蛮的时候,我在她身体里种了一条幼蛊,南夷虫蛊听说过吗?我可以这条幼蛊控制她,可以用这条幼蛊要她性命。”

    倾丽身死,安清晚伤心病重那日,姬绫为她治病,也乘机在她体内下了蛊虫。

    她担心泽言会被安清晚迷惑,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傅清远脸色骤然大变,徒然一沉。

    他负在身后的手狠狠纂入掌心,脖颈处突起青筋,“你想怎么样?”

    “放了我。”

    “我答应你。”

    “我不答应。”

    傅清远忙不迭应下,安清晚出现在他身后,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