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撩
繁体版

第七十八章 误会解除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顾千夜捧着糕点回来,看到安清晚手腕处止不住流下的鲜血,手中的糕点掉落在地,他大惊跑过去捂住其手腕,咆哮道:“安清晚,你这是何苦?”

    二人的衣裳都让鲜血沾染,安清晚虚弱的身子将倒,顾千夜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一声何苦,安清晚泪水再次涌出,“我欠他太多了,这是我唯一能还的。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只是有点痛而已。”

    语毕,安清晚双眼轻闭,晕了过去。

    顾千夜用力搂住怀中女子,之前的气恼全然忘了,她还是三年前的慕初和,一点都没变。

    傅清远睡了五日,她就守在床边五日,一刻未离开过。

    床上的人儿薄唇微动,“水。”

    声音很小,坐在床头的安清晚却猛然睁眼,激动询问床上人儿道:“你说什么?”

    “水。”傅清远再一次轻声。

    “好,我去倒,你等我。”安清晚手慌脚乱倒了一杯清水,回头时,傅清远已睁开那双清冽双眸,定定看着她。

    睁眼便看到日思夜念的人儿,傅清远不顾身上伤势有多严重,坚决坐起。

    安清晚一阵惊吓,赶紧伸手扶他。

    轻微动作,身上都会袭来阵阵痛意,傅清远吵哑着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五日。”安清晚应声,坐在床边,将手中杯子递至傅清远嘴边,强制喂他喝完了杯中的清水。

    未等傅清远回话,安清晚柔声道:“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安清晚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让傅清远有些傻眼,半响,他回神道:“我想吃你做的栗子糕。”

    “好,我现在去做。”

    傅清远现在的任何要求,安清晚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香甜软儒的粟子糕近在眼前,坐在他旁边的安清晚正努力为手中那碗清粥散热,傅清远嘴角的轻笑虚弱又青涩。

    抬眸正好望见傅清远如孩童般的笑颜,安清晚嘴角也不由跟着漾起了连连笑意,“你笑什么?”

    “粟子糕,很好吃。”

    闻言,安清晚详装不悦,“原来你眼中只有粟子糕,都看不到我了。”

    傅清远微微一愣,“你……不气了?”

    听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安清晚只觉得鼻子发酸,“对不起,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多么坏,多么糟糕的一个人。”

    “我也有错。”

    “不。”安清晚忙不迭打断,“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固执,不听你解释,不知你原来背负了那么多。”

    “你都知道了?”

    “我根本不值得你那样去做。”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傅清远以为安清晚是在说为她挡剑一事,其实她说的是他割腕自绝一事。

    轻笑出声,安清晚用空余的手拭了拭眼角,傅清远有时真的傻到令她心疼,“我不管,现在,你要以月亮的名义起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许独自承担,还有,不许……伤害自己。”

    “月亮……的名义?”傅清远不解重复道。

    “就像这样。”安清晚将手中东西放下,握住他右手举在耳侧。

    二人距离只有几寸,安清晚身上的芳香阵阵撩心扉,傅清远宽厚手掌反握,只轻轻一扯,安清晚便跌入了他的怀抱。

    安清晚抱住他身子的那一瞬,温润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我很想你。”

    楼祈然造反一事轰动一时,楼氏一族全遭了五马分尸的极刑,与楼祈然一起造反的乱臣贼子先游街示众,后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楼祈然临死前都没法向卫寒霜询问,安殊是不是回来了,其实他不知道,在他不再派人打探安殊消息时,安殊就已经难产殁了。

    乱臣一事处理妥当,必然就是李慕白登基继位,与安昕然大婚这两件大事了。

    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难进行,只因安昕然闭门不出,不吃不喝,谁也不愿见。

    凌箫殿内殿满地碎片,房中物品无一件完好,全部让安昕然扔落在地。

    她模样狼狈不已,坐在床边冰凉的地下痛哭流涕。

    她想死,却没有勇气,她害怕父皇母后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内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听到动静,安昕然发疯似对门边大吼道:“滚出去,滚出去。”

    房中只有安昕然的声声大吼,没有其他声音,安昕然以为送饭的小婢已让她吓跑。

    “灵雪公主,人有两条腿,只会走,不会滚。”爽朗男声打破房中寂静。

    安昕然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李慕白,可他偏偏要出现在她面前。

    倏忽站起,安昕然以最无礼,最刁蛮,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语气,推搡着李慕白道:“李慕白,你真的打破了我对蠢的认知,本公主从来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连滚都不会。”

    大笑出声,李慕白用那张还是特别欠揍的绝美面容挑衅道:“灵雪公主话说地这么满,不如就地给本侯爷示范一下怎么滚?”

    李慕白嘴角的微笑太刺目,他的话语太刺耳,他站在安昕然面前,无时不刻都在刺激着她。

    安昕然情绪已经崩溃,她用红肿的双眼看着李慕白,哽咽道:“看着我现在这般模样,你是不是很得意,今日你过来,是不是就为了嘲笑我?那现在嘲笑够了吗?嘲笑够了,你给我滚,越远越好,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安昕然强忍着泪水,左手抬指直指房中大门,现在她只想李慕白快点离开,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只想抱头大哭一场。

    “若我不想滚呢?”李慕白上前抱住她,抛开让人憎恨的轻浮语气。

    安昕然愣愣让他抱在怀中,他爽朗的声音继续在耳畔响起,“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从你十岁那年追着我跑,欺负我时,我已对你一见倾心,是你一根筋,总是看不到我的心意。陛下指婚那日,我高兴,又害怕你会因这桩婚事越来越讨厌我,所以,我只能当众拒婚,以此来获你好感。”

    “不要。”安昕然哭着推开李慕白,李慕白加大手上力度,让她无法推开。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介意,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你不要觉得是你的错,错只错在你有危险时,我不能及时出现保护你。”

    “那个誓言呢?那个誓言怎么办?”

    “什么誓言?”李慕白一脸疑惑扶直安昕然的身子问道。

    “若你娶我回府当夫人,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誓言。”

    李慕白是哭笑不得,“那是你逼我发的毒誓。”

    “是我不好。”李慕白一番安慰,安昕然语气缓了下来,心情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李慕白所说不介意的事,她还是耿耿于怀。

    安昕然忧心忡忡,李慕白话锋一转道:“可我是以新帝的身份,娶你当皇后,并不是娶你回府当夫人,所以这并不算违背誓言。”

    “你……”安昕然正欲回话,李慕白已双手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