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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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傅清远成了她师父

    翌日清晨,晨曦微现,慕初和一夜细心照料,四宝的高烧所幸退了。

    没等四宝醒来,慕初和唤来宫婢着手梳洗。

    这将军府要去,半闲居也要去,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让刚熟悉的关系又冷下来。

    一夜未眠,慕初和面容憔悴,只能施粉掩盖,抹些口脂增添气色,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常。

    到将军府时,傅清远正好下了早朝回到府中换下朝服准备习武,靳言将她带到傅清远的习武空地上。

    傅清远习武时,慕初和安静地坐在长廊木栏上。

    四周花卉盆景将空地围成一个正方形,傅清远就在站那个正方形内,手握长剑,一身窄袖湖蓝衣裤,英气飒爽。

    蓝空碧如洗,微风轻轻吹,淡淡的鸟儿叫。

    傅清远长剑一挥,身形蛟若游龙。长剑在傅清远手中交错着陨落,飞舞。

    慕初和看地痴迷,痴迷到心脏如小鹿乱撞,砰砰乱跳。

    她想到一句歌词:我本厌倦心猿意马,多想今生浪迹天涯,直到遇见你,我心动了。

    慕初和发呆之际,傅清远已收起长剑从慕初和身边走过,慕初和回神快速跟上。

    傅清远没叫她,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还是给她提了个醒。

    第一次从傅清远身上闻到这种味道,慕初和回宫问四宝,才知他身上的味道叫苏合香。

    长廊曲折,慕初和跟在傅清远身后欲言又止,终是开口:“傅清远,不如你教我武功吧。”

    她声音有气无力,完全不似平日活泼有力。

    傅清远闻言顿住脚步回头,不解望着慕初和,“为何要学武?”

    他也发现了她今日与平常不太一样。

    慕初和双手负在身后,仰头对傅清远甜甜一笑,“为了保护自己啊。”

    “你若能将那块石头搬到我书房的院子外,我便教你。”傅清远转身指着长廊外一块比慕初和还要高的石头冷声道。

    慕初和咬咬嘴唇,望着那块快要高过她身子的石头沉默半响应道:“好。”

    慕初和知道傅清远让她搬石头的用意,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学武辛苦,确实不适合她这种身子娇弱的女子。

    她又怎么能认输呢,她不信命也不想妥协。

    慕初和站在那块石头前,站在灼灼艳阳下,想了好久,突地蹲在地下嚎啕大哭起来。

    她意识到她就算找到了推车,将石头弄到了推车上,这将军府上居多的长廊石阶,推车根本无法前行。

    傅清远的书房离这个院子又甚远,搬这般巨大的石头的任务,她这样的身子,这样的力气实在无法独自一人完成。

    以前她从来没有因为压力而哭泣过,因为抛弃而伤心过,如今她却因搬不动一块石头而痛哭流涕,她是在气自己,气自己如此没用,气自己害四宝受了伤。

    “搬不动,不学便是了,你哭什么?”傅清远已换好衣裳,站在她面前。

    响午艳阳晃眼,金光洒下,笼在傅清远身上,让他冷漠的面容看起来温暖了些许。

    慕初和闻声抬头,纤丝睫毛挂着泪珠,“我想学。”

    不知为何,看到她难过,他就心软了。

    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不想看到她哭泣。

    “帮我到闹市买三样东西”

    “什么东西”慕初和擦了擦眼泪,站起来。

    “骨包皮、皮包骨、纸包风,若你都能找齐,我便教你武功。”

    傅清远话音刚落,慕初和已转身往府门方向跑去。

    她全然不知后背衣裳已染血迹,傅清远却清楚看到了。

    慕初和前步刚走,傅清远身后出现了一黑衣女子,黑布掩面,看不清面容。

    唯有那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她是保护傅清远的暗卫——兰沐。

    兰沐身形高瘦,她静静站在傅清远身后,看起来孤独却不可怜。

    她看着傅清远背影,用犹如切冰碎玉的声音问道:“主人为何要这样做?”

    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简单的题目,他分明就是刻意为之。

    “什么时候我做事情也要向你汇报了?”

    “兰沐不敢,兰沐只是希望主人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忘记了正事。”

    “正事我从来没忘,也不需要你提醒,去查她为何受伤。”

    “这……”平日傅清远让她兰沐办事,她定会二话不说,但今日他竟让自己去查一件跟他们计划根本无关紧要的事,她自然有所迟疑。

    她感觉到傅清远对这位绿衣女子的特殊,特殊到让她心慌,他开始心软了。

    “怎么,有问题?”傅清远对兰沐的磨蹭感到不悦,回头一眼,冷而幽深。

    “是。”兰沐不敢再反驳,轻功施展一瞬便不见了人,应了那句神龙见首不见尾。

    慕初和从闹市买回纸扇,核桃跟红枣。

    傅清远望着书案上的三样东西,沉默半响后说道:“每日辰时到府中报到,别迟到。”

    慕初和脸色终于染上喜色,望着傅清远轻道一声“谢谢”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下。

    昏昏沉沉,睡睡醒醒,三日后慕初和终于清醒,映入眼帘是粉黄色帐幔。

    她坐直身子,头顶袭袭流苏随慕初和动作轻轻摇动,抿抿嘴唇,转头看到傅清远坐在床边的圆桌前悠闲喝茶,茶水落杯,香气袅袅。

    床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花圃,蝴蝶随风翩翩掠过。

    慕初和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身子已经不再沉重。

    厢房别致带着清清悠香,放置在傅清远身后窗边的玉兰花开地绚烂娇美。

    “我睡了多久?”慕初和沙哑着嗓子问道。

    “三日。”

    “三日?”屈手可指的三日吓地慕初和赶紧从床上下来,赤着双脚站在傅清远面前,不可置信大喊。

    “不多不少,刚好三日。”傅清远不紧不慢看着慕初和紧张慌忙。

    “不行,我要回宫。”慕初和一边说一边回头穿鞋。

    三日前一夜未回宫,慕泠就那样虐待四宝。

    现在她三日彻夜未归,那卿氏是不是要给她定一个漠视宫规的罪名,将她禁足流云殿。

    将她禁足不算什么,若慕泠以此为借口再虐待四宝呢。

    四宝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认识唯一相信的姑娘。

    她一直把她当妹妹来疼爱,她不想看到四宝因为她受到伤害。

    所以她现在在要立刻回宫,要看到四宝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

    “我已派人向皇上禀明你要在我府上小住半年,你确定要现在回去?”

    慕初和走到门边,傅清远终于开口。

    “是。”慕初和倔强回头应声,忽视了那句在他府上小住半年。

    “那你现在回宫能做什么?慕泠要欺负你身边侍女时,你再用那娇弱身子坚强意志替她挡下十多鞭子?”

    “是。”

    “呵,慕初和啊慕初和,我是该说你太蠢?还是该说你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