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麦片已经好了，在餐桌上。”清越的嗓音传来，瑞雯当然发现了李陌的注视。

    “好。”李陌不客气地在餐桌旁坐下。瑞雯端着盘子放在桌子上，在李陌对面坐下。

    麦片牛奶荷包蛋，简单的营养早餐。瑞雯托着香腮看李陌狼吞虎咽，她已经吃过了，早起还是为了给李陌做饭。

    “Rave，一个月以前我做早饭，现在换成你了。时间其实真的过得挺快的。”李陌擦擦嘴，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感叹时光易逝还是别有深意。

    “嗯……”瑞雯低声应着，“我可以每天为你做早饭。”

    “我觉得很幸运，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孩会给我做饭。”李陌轻吻瑞雯额头，瞬间换上队长级死霸装，拿起北溟和瞬杀丸。

    “我得走了，你要好好上课哦。”

    男人出门，女孩不经意间嘴角划过一抹弧度。

    但随即她眼睛深处又浮现一丝阴霾。

    “父亲……我一定会阻止你。”

    ……

    罗伊·哈珀今年十六岁，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虽然有政府保障的最基本生存物资，但这显然不够提供优质的教育条件。他没有上高中，在家里整日无所事事。仅仅初中毕业的他有哪个公司要呢？连餐馆打杂也需要成年。

    罗伊·哈珀穿着红色卫衣，卫衣上的红色兜帽遮住他的大部分脸。他眼角余光不断从过路行人身上扫过，找寻合适目标。上一次他偷走一个行人的钱包后，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手机，尽管那是个只值两百美元的二手老人机。从那以后他就干起了这一行。

    贫民区少有富人经过，而罗伊挑的就是这些富人。其他穷人本来生活就不怎么样了，罗伊觉得自己还是挺善良的。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孩走了过去，肩挎着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皮包，手上还拎着一篮水果。

    罗伊不动声色地尾随那个女孩，头埋得更低，红兜帽下看不清表情。在他伸出手想要行动时，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他转过头，那是一个俊朗的亚洲男孩，比自己高半个头多，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不等他有所反应，亚洲男孩就快步追上那个女孩。

    “Hey西娅。”

    西娅回过头，是熟悉的面容。黑色碎发无风自动像是加了特效，五官棱角分明格外俊朗。

    “李陌？你怎么来了？”西娅十分惊讶，然后顺手把水果篮递给李陌。“这次是进口的哦，意大利奇异果，澳大利亚车厘子，泰国龙眼……”

    “大小姐真是有心了，不如……”李陌微笑着，“我带大小姐兜个风？”

    西娅略微错愕，但随即颔首，俏脸上不知所措地掠过一抹红霞。

    李陌来到一个小巷子，那里停着一辆自行车。

    苍翠的绿色车体上闪烁着金属光泽，车轮较大，有前后两个座位。

    无证骑士的正义号。

    李陌跨上前座，把水果篮放前面，对西娅伸出手。西娅犹豫一下，抓住李陌的手坐上后座，纤长的手臂很自然地环住李陌的腰。

    李陌一笑，慢慢踩脚踏板，正义号缓缓前行。

    冬日的风冷冽，但两人的体温交织。

    ……

    罗伊继续带着红兜帽，但他放弃了寻找富人目标。那个亚洲男孩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罗伊决定今天就好好待在家里吧。

    回家途中，几声咒骂声传入他的耳朵。罗伊放慢脚步，向声音传来处走去。

    阴暗的巷子里，几个非主流发型小混混正对一个上班族拳打脚踢。上班族鼻青脸肿，却不敢还手，只能用手挡着脸。小混混拿走上班族的包，上班族叫道：“请还给我！那是我上班用的资料！”

    扎着鼻环的爆炸头闻言笑笑，然后猛地一拳抽在上班族身上。上班族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罗伊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进巷子。三个小混混停下动作，看向这个十六岁的男孩。

    “嗨，混蛋。”罗伊继续往前走，直接来到爆炸头身前，一记右勾拳狠狠打在爆炸头脸上。

    “Fuck！”爆炸头歪了歪脖子，眼睛里怒火迸发，只见他身体膨胀把冬衣硬生生撑破，整个人变成了一头大猩猩。其他两个小混混也分别变成了人形老鼠和狗头人。

    上班族惊恐地向后爬了几米，小声说：“小心点孩子，我这就报警。”

    罗伊咽了一口唾沫，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行侠仗义就遇到三个怪人，但他没有退缩，身体一低躲过大猩猩的直拳。老鼠人狗头人两面包抄而来，罗伊深吸一口气，向老鼠人冲去。

    他结结实实地撞到老鼠人身上，但老鼠人没什么事，反倒是他自己撞得七荤八素的。大猩猩一拳把罗伊砸倒在地，接着拳头狂风暴雨般砸来。罗伊也像之前的上班族一样被动挨打，不一会儿就全身是淤青，骨头都要散架了。罗伊一声不吭咬紧牙关，等警察来了就好了！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警察。一个黑色长发束成单马尾，穿着黑色唐装，唐装上有几枚五芒星的年轻人走进来。难以想象大冬天的也会有人穿单薄的唐装。唐装下肌肉的线条流畅，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黄皮猴子？滚！”大猩猩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蔑地道。

    年轻人挑眉，俊逸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戏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他脚步不停，沉稳有力。

    大猩猩看看自己茂盛毛发下变成黄色的皮肤，愤怒地吼道：“上！扒了他的皮！”三头怪人齐齐向年轻人扑过来，却听得“啪啪啪”三下，三头怪人全都飞了出去。罗伊看呆了，那个年轻人穿着黑色布鞋的右脚还悬停在身前。

    年轻人不去理会三个怪人的惨叫，他知道它们已经废了，不能再为非作歹了，也就没有下死手。说到底他只杀罪孽深重的怪人。他走到罗伊身前，伸手把罗伊拉了起来。

    “你很勇敢。”年轻人顿了顿，罗伊得以好好端详他。剑眉星目，五官硬朗。年轻人继续说道：“我叫水龙。你可愿意随我学习武术？”

    “嘀——嘀——嘀——……”警笛声回荡起来。水龙“啧”了一下，“你还跑得动吗？”

    “当然。”罗伊咳了几下，吐出一口血痰。

    “那么……”水龙拉着罗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