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开局言出法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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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怎么死的?

    “棺材?不是不是。”

    李非摇了摇手,又指了指陆仁斌,后者听完张二狗的故事,正在悄悄地抹眼泪。

    他信口胡诌道:“是我这小师弟。他身染重疾,怕是命不久矣了。”

    “我们听说有活神仙在这葛儿庄行善,心想连死人都能救了,那还救不得没死的么?这才来的。”

    下山这段时间以来,随着李非对“言出法随”神通的琢磨和试验,对其功用已很是有了些心得。

    如今他若是想用,早已经可以收发自如了,只不过顾虑影响和后果,用的谨慎罢了。

    像今日这样随口胡诌,当然不会再像当日对贾文轩一般,不知不觉中便起了作用。

    说完,李非暗中给陆仁斌递了个眼神,这两人在山上不知道如此打了多少次配合,早已无比默契。

    陆仁斌随即心领神会,手一会儿按按胸口,一会儿捂捂肚子,口里开始“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张二狗“哦”了声,仔细看了看陆仁斌,发觉这个小仙师也不比自己家玉娃大几岁,还是个孩子,心里也不觉同情起来。

    想了想自己这两天所做之事,他叹了口气道:“哎,小仙师,俺劝你们还是快到别处去看病吧,这里的神仙不治这个的。”

    “不治这个?二狗老兄,这里面可有什么说法?”李非问道。

    “哎呀!小仙师你可糊……”

    张二狗一时着急,张嘴就想要训李非他们两句。

    怎么能什么都不打听清楚就莽撞的跑过来呢?万一耽搁了病情,那就只能如他那般做了,这可没地方买后悔药的。

    但张二狗突然想起双方的身份,嘴里打了个磕巴,只好老实答道:“小仙师,这活神仙,可是不救活人,只医死人的啊。”

    “不救活人?还只医死人?”

    这么邪门?李非心中暗道,“老兄,你可得好好说说。”

    张二狗又叹了口气,将昨天自己从那个一同坐车的中年汉子嘴里听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在听到最后,张二狗讲到灵法子一剑将那个索魂小鬼的头给砍了下来时,陆仁斌都不小心轻呼了一声。

    李非斜眼瞥了瞥他,嘿,这小子还真把故事听进去了!

    但同样是听故事,李非却听出了不一样的门道。故事前面说的葛老太爷病重,乃至死亡的部分,很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像他这种咳嗽一声,全庄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别说是生了重病,就是三天不露脸,庄子里就不知道要传出多少风言风语,要瞒是瞒不住的。

    但从灵法子出现后,整个故事却变得玄奇起来。

    又是头七,又是密室,还要独处,听起来唬人,但这些神神叨叨,花里胡哨的东西,在李非看来,却都应该是些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而只有故事最后的那一颗鬼头,怕才是整个起死回生法术的关键。

    虽然不知道灵法子到底是如何将葛老太爷救活,但想清了下一步的方向,李非心里觉着还是有些收获的,没白跑一趟。

    又和张二狗说了一阵,发现他除了方才讲的那些,就只有他给儿子四处求医治病、烧香拜佛的事了,没什么干货,听到这李非就不太有兴趣了。

    之后随便应付了几句,李非二人便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发现严冠湘比他们完事儿的还早,此时正坐在那喝茶。

    “李师兄,陆师弟,你们可回来了。”

    严冠湘见两人进了房间,赶忙站起身来道:“我方才去转了圈,发现剩下那两人,竟是一对夫妻,在隔壁庄子里杀猪为生。”

    李非回忆了一下,严冠湘所说的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方才在前厅的时候,站出来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当时还没觉着,现在回想,这个男人和他身边那个矮矮瘦瘦的女人确实经常说小话,原来竟是对夫妻。

    “那他们这回来,是为了给谁求仙的?”李非问道。

    严冠湘道:“是他们的孩子,一个小姑娘,不过垂髫之龄。据说生的粉雕玉琢,聪明伶俐,可惜天不假年,一直身子不好,昨天夜里突发急症,请的郎中刚到,人就走了。”

    “也是孩子?”

    李非疑道,“方才我们和那张二狗谈,他家也是个孩子,只不过岁数要大些。据那张二狗说,他孩子可能是醒了宿慧,天生就识得字。”

    “宿慧?”严冠湘显然也听过类似的故事,叹道:“那倒真是可惜了。若真如那张二狗所说,这孩子哪怕是投到咱们观来,也是有师父收的。”

    陆仁斌见两位师兄聊得火热,也想出份力,于是掰着手指头数道:“张芸儿的父亲和兄长,那对夫妻的女儿,以及张二狗的儿子,一共四个人。”他想了一下,“师兄,这四人之间,似乎也没啥关系?”

    确实没关系,李非点了点头。刚才他们也问了,这四个人之间互相根本不认识。

    柳如桃家是开客栈的,张二狗是种地的,而那对夫妻则是屠户,从职业上看,也似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至于四名死者,两人死于谋杀,两人死于疾病,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难道是我多虑了?这个局是灵法子伙同葛家骗钱敛财?

    但看看这次来求仙的几人中,不说张二狗穷得掉渣,那对屠户也不过也是个普通人家。最多柳若桃家相对殷实一些,但与葛府相比,那还是差的远了。

    若不是为了骗钱,难道是骗色?总不能起死回生是真的吧!

    三个师兄弟低头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李非拍了拍脸,吐出了一口浊气,道:“别想了,估计是现在线索太少,想也是瞎想。今日早早休息,明日再说!”

    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当面问问那个灵法子去!

    两位师弟很快离去,李非简单吃了点葛府遣人送来的饭食,便又按往常的习惯将腿一盘,整个人又进入冥想状态中去了。

    飘飘渺渺间,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景象从李非眼前划过,杀人的劫匪、妖媚的柳若桃、豪气干云的倪兕寥、仙风道骨的灵法子,以及死而复生的葛老太爷,他们的头像气球一样,在李非的眼前不停地飘来飘去,无声地笑着。

    突然间,一阵密集清脆的锣响将李非从冥想中惊醒,他立刻搂过桌上的长剑,推门而出。

    “怎么回事?”

    李非见偏厢中住着的几人此时都站在门口张望,没人答得上来,便快步走出院子,想找个人问问。

    恰好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而来,李非赶忙上前拦住,问道:“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本不愿多言,但眼角瞅到了李非手里的长剑,赶紧打了个躬,回道:

    “道爷!府上遭了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