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开局言出法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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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缠龙坡

    “芸儿,醒醒……芸儿!”

    听到有人呼唤,张芸儿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晃动,像蒙了一层薄纱,直到几个呼吸后她才勉强看得清。

    “娘亲!咱们这是在地府么?”

    张芸儿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母亲的脸,想到死后也能和娘亲在一起,顿时觉得有些心安。

    但她又马上记起来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也都被歹人勒死,泪水不禁又涌了出来,小声问道:“娘亲,爹爹和哥哥呢?他们也在这么?”

    听到女儿天真的话,张柳氏也不禁泪水涟涟,但她随即抹了抹眼泪,将女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她说:“芸儿,你和娘都没事……快,快来谢谢三位仙师的救命之恩!”

    张芸儿随着母亲看去,林子里正站着三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小道士。其中两人正往地上晕倒的盗匪们身上拴绳子,另一人则正在翻一个行囊,不知在找些什么。

    ……

    李非在陆仁斌的行囊里翻了一会儿,终于翻出了一支毛笔,但就是没找到师门发给他们用来记录下山历练事迹的“心笺”。

    “哎,仁斌,你把心笺放哪儿了?”

    “就夹在《五元勾陈录》里面,师兄你再仔细找找呀。”

    陆仁斌回道。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麻绳,用脚蹬住一个盗匪,然后拽住麻绳的一头狠命拽了一下,又打了个死结,这才放开手,随后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向另一个晕倒的盗匪走去。

    又翻了一会儿,李非终于翻到了那本破破烂烂的《五元钩沉录》,又从里面翻出了几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信笺。

    他用舌头舔了舔毛笔尖,随即在“心笺”上记了起来:“某月某日,路遇盗匪残害无辜百姓,杀其父兄两人。李非、陆仁斌、严冠湘三人秉师门之命,出手相助,击晕匪徒……”

    李非想了想,又朝陆仁斌喊道:“匪徒有几个来着?”

    “有八人。”

    陆仁斌还没来得及数一下,旁边的严冠湘开口答道。

    他也和陆仁斌一样手拿麻绳在捆绑盗匪,只不过动作要麻利上许多。

    “嗯?好的。”

    李非有些意外,这个姓严的小道士自下山来就对自己和师弟不理不睬,不知道这会儿是搭错了哪根筋,竟然主动回话。

    不过他也没觉着这有什么问题,便继续在“心笺”上写:“击晕匪徒八人,救出母女二人,以上。”

    “好嘞!”

    待李非写完最后一个字,只见他朝“心笺”上吹了口气,上面的墨色字迹瞬间变为赤红,随后消失不见。

    “真挺神奇嘿!”李非心想。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心笺”,此物为五元观所制,原是用于传递机密信函的,如今则更多用在弟子下山历练上。

    所谓“心笺”,其妙处在于只要书写者所写内容都发自本心,则字迹会从心笺上消失不见;反之则为正常墨迹。

    待回了山门,观中的师父们自然有秘法可令字迹重现,从而得知弟子们在下山历练期间都经历了什么,而无法弄虚作假,虚报成绩。

    李非郑重地将心笺重新夹进书中收好,可才刚抬起头来,就又看到方才救的母女二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随后两人便膝盖一弯,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

    这边厢李非好不容易将那母女二人从地上劝起来,那边陆仁斌与严冠湘两人,也将绑好的匪徒用一根麻绳穿了起来,绑在了马车上。

    三人又合力将两具男尸抬上车板,用一块布盖了,随后便驾车往县城方向赶去。

    严冠湘在前面驾车,李非则和陆仁斌一前一后地押着那些匪徒。走了一会儿,李非看着马车上伏在尸体上抹眼泪儿的妇人和小姑娘,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大姐,你们就是附近的人吗?”李非想了想,问道:“家可住在县城里?”

    “回仙师,正是住在县城里,”妇人从尸身上抬起脸来,眼眶有点红。

    她抹了抹泪珠,小声答道:“在城东做些沽酒卖饭的营生。”

    李非点了点头,又问道:“县城离此处可远么?”

    张柳氏回道:“回仙师,不远,大概十几里路。”

    陆仁斌闻言吃了一惊,惊讶道:“才十几里?!这不就在县城根下嘛,这光天化日竟有盗匪行凶,都不怕官的吗?”

    听陆仁斌这么说,张柳氏似乎又想起了为匪徒所害的丈夫和儿子,唉声抹起泪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好叫仙师知道,此处原有一处山林,唤做缠龙坡。那里本是处荒山,只是近些年来,渐渐有些吃了败仗的军士逃到这里,见那缠龙坡坡高林深,有险可守,便在那扎寨为营,做些劫道的无本生意。”

    “但是即便如此,也无非是些流寇,断不敢光天化日下在官道上行凶的。尤其是今年以来,听来店里吃酒的客人讲,缠龙坡上来了个手硬的好汉,打遍了坡上的寨子,聚拢了二百号强人,说是要带大伙洗心革面,再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呵呵!”李非心中冷笑,纠集二百号人,又说不再打家劫舍,那他想干什么,想转行扶全县老太太过马路吗?

    很显然,在如今三国连年交战的背景下,这个所谓的“好汉”,是想学瓦岗寨呢。

    想到此处,李非将手上的麻绳使劲一拽,喝道:“你们可是那缠龙坡上的强盗?!”

    随着麻绳这一拽,一串八个盗匪都像滚地葫芦似的,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小子,你要是不想惹事,就赶紧把爷们放了,今天的事咱就当没发生过。”

    队伍中一人爬了起来,狠狠骂道。李非看去,那人是个五寸钉的身材,满脸大褶,头上扎着包头巾,正阴狠狠地盯着他看。

    那矮子见李非不说话,以为是被他的气势所慑,又牛皮哄哄地喝道:“老子正是天龙坡倪天王爷爷手下大将,短脚兽是也……哎呦!”

    “老、老、老什么子你。”

    还没等李非动手,就见陆仁斌一脚上去,踹了这人一个踉跄,看得李非微微点头,心道师弟今日竟也如此爷们,倒有了自己几分神采。

    陆仁斌踹完还不算,又啐了那盗匪一口:“老子最恨你们这些劫道杀人的狗东西!”

    “小子诶,爷爷今天认栽,你等着。”

    短脚兽见陆仁斌又待来踹,放完狠话后就打算闭嘴不言。

    李非见短脚兽似乎不打算再说一句话,似笑非笑道: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