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他又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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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6 坊中多事人繁忙

    “辜月十五日?九江郡?”

    褚西念完银票上面的字,脑子里一团懵。

    他听过冬月腊月吉月正月,还就从来没听过辜月,

    搜索了一下记忆,偏生原主对这一块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而且这九江郡,是哪个郡?

    如果他没记错,王左监说,那批军饷,是在距离上云郡六十余里的七岭山失窃的,

    生来就一直在国都宁城没有出去过的原主,对其他郡县的名称以及地理位置,全然不知。

    “看来得让大杨弄张大渊朝的舆图才行!嗯,或许还需要备一张沙盘……”

    一边想着,褚西求助似的望向姜老头。

    看褚西指着银票上的某个位置摇头,姜老头不耐地微微欺了欺身,

    看清是什么后,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

    “辜月你都不知道?”姜老头难以置信地拔高声音反问。

    褚西再次甩了甩脑袋,一双眼满是疑惑:“不……不知道啊……”

    “亏得你还是前御史大夫府上的公子呢!丢死个人!”

    在姜老头的多番挖苦之下,褚西好容易才弄明白银票上对应的一些字眼,具体是什么意思。

    之后,他没等姜老头一起,就逃也似的出了库房。

    彼时大杨蹲靠在门边,缩抱成了一团。

    从姜老头那处遭了好一顿嫌弃,褚西百般不甘,一看见大杨就问,

    “大杨哥,你知道辜月是几月吗?”

    冷不丁听到褚西问这么个问题,大杨懵了一下,然后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道:

    “十一月啊,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怎么了?”

    褚西闻言,总觉得再次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锤着心口,要吐血似的,赶紧摆着手,让回浪生院等人。

    大杨小跑着跟上,“等人?等什么人啊?”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趁着还有些时间,你再想办法备些东西……”

    褚西胳膊脑袋都疼,腿也短,但脚步飞快,

    说话的时候看大杨没跟上,便停了下来。

    “你不用特地找东西记,要备的又不多,

    就一张舆图、一张沙盘、几套夜行衣,然后还有……”

    “这还不多啊!”大杨苦着脸,愣是没听褚西的话。

    没有纸笔,就找了一片树叶,拿石子儿划拉出了好些歪七八扭的字。

    褚西拗不过,只能站在旁边边重复边等。

    等记完之后,大杨便直接同褚西分开了去准备他要的东西。

    当褚西独自回到浪生院,门口不知何时堵了好些人。

    看到他回来,有人高呼了一声,接着所有围在院外的,都争相向他跑来。

    “小贱……哦不,褚主事,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众人七嘴八舌,褚西却只看向其中比较熟悉的一个:

    “梅姐姐,这个点儿,不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

    你们不好好做生意,怎么来这儿了?

    有什么事吗?”

    梅青身材高挑,长得也不赖,

    虽然比起曹映差了许多,身前的风光也不比人澎湃汹涌,还站在人群之中……

    但褚西还是一眼就看到并认出了她。

    “是曹映!她心有不甘,自己不接客就罢了,还给我们大家捣乱!

    看到谁得了客人,就凑上来要抢走,然后又想办法将人气走……

    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坊里七十来人呢,愣是接了不到十单生意……”

    梅青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褚西的眼睛,视线只停留在他不知何时又渗出血的胳膊上。

    然后也不等褚西回复,她就拨开人群,往自己的小医馆去。

    看明白梅青是要做什么,褚西赶忙将她唤住:“梅姐姐,没什么大碍,不用麻烦……”

    但梅青不听,只顾埋头奔跑,三两息的功夫就不见了影儿。

    褚西无奈,只得任由她去。

    然后面向其他女人,问道:“映姐姐现在还在客楼是吧?”

    “是啊,她那样,我们根本迎不了客人!实在太可恶了!”

    “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她以为拦着大家,这主事的位置就能再交给她来做吗?

    可笑得很啊!”

    “就是,不过她以前的好姐妹,一下就少了两个,现在只剩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屁颠屁颠跟在旁边!

    我看呐,她再这样闹下去,早晚连那几个也要弃她不顾的!”

    “……”

    “……”

    一说起曹映来,这些女人的话就没个完,甚至连褚西在跟前都忘了,只顾发泄各自心里的不满。

    然后说着说着,她们的矛头又转向了坊里长得最平凡的杜尤月。

    同褚西抱怨、质问找谁接替倪小丹不好,非找那样一个要啥啥没有的。

    听她看她解说演示,都忍不住反胃,也不知那些常点她的客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了之类。

    听这些长腿蚊们嗡嗡嗡吵个不停,褚西感觉自己头都快炸了,实在受不住,便大吼了一声:

    “都别吵了!安静!”

    吼声一出,众人先是一惊,稍微静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又不当回事地继续说起来。

    甚至有人还像以前那样,直接把褚西围住,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为什么做决定不跟她们商量之类。

    还有人指头直接戳到了褚西脸上的肉。

    褚西气得牙痒,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然后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上面,险些给人直接拧断。

    那人疼得嗷嗷直叫,赶忙挣开褚西的钳制,后捂住痛处,迅速退开几步。

    其他人见状,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后靠。

    但被拧了手腕的那个女人,疼痛过后,不仅没有反省,反倒升起了更加无边的愤怒。

    在她的印象中,褚西即便当了代理主事,那也是以前那个任她们欺负辱骂,连还口都不敢,别说还手的孬懦小贱货。

    谁承想,小贱货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脚了,这还了得!

    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要把自己当根葱了!

    如此想着,女人再也按捺不住愤怒的心情,连腕上的痛都再顾不上,直接拉开其他几人,上前就要扇褚西的巴掌。

    但她的手还没落下,就再次被人擒住,然后奋力甩开。

    “他现在不仅是这教坊司的主事,还有高公公、左监大人他们撑腰,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有什么后果,可好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