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他又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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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4 富二代空虚寂寞

    随着那人话音落,原本马背上的几名仆从,纷纷跳下上前。

    帘布被粗鲁撩开,褚西呵呵呵尴尬笑了两声。

    “少爷!是昨儿教坊司里面那个偷伞贼!”

    仆从声音里透出惊奇,后直接一把扯过褚西的胳膊,将他拉出到了轿外,推摁到自家主子跟前。

    看到褚西,以及他被包着的胳膊,马背上的少爷兴奋地挥甩了几下鞭子:

    “今儿个运气真不错,想收拾的,全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哈!”

    褚西仰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还……还真是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小贼,少跟少爷我嬉皮笑脸,没想到吧,你的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今天就能栽您手上,昨天我肯定不踩您那一脚!”

    “现在知道错了?晚啦!”

    年轻少爷脸上现出得意,手里的马鞭甩啊甩,似乎随时都会向褚西扔砸过去。

    褚西摇摇脑袋,“不晚不晚,这不就有了机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给您赔礼道歉了嘛!”

    虽然还不知道这跋扈的公子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褚西现在只想赶快脱身,不打算再给自己找麻烦。

    “赔理道歉?怎么赔?

    你以为本少爷堂堂太尉府二公子,会稀罕你那么三五几十两的小钱?”

    伞什么的,都是小事,他马钱逸要的,从来都不是银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您是何等样身份,几千几万两也不过随手一挥的事!

    即便想取谁的性命,对您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想怎么赔?”

    俯瞰着褚西,马钱逸的眼中,几乎全是不屑。

    但之中,其实还隐藏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好奇。

    褚西笑笑,视线回扫过那几名面色不佳,对马钱逸各有轻视的儒生,后重新仰望着他道:

    “您身份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寻常人高不可攀,

    却还要通过当街纵马这种极具危险的方式寻求刺激,要么就是去教坊司打发时间,

    对于那些您鄙夷不屑的存在,您明明可以直接对他们出手,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但您不仅没有那样做,还因为觉得他们被扫地出门了,就打算给个机会把他们留在身边……

    正常人谁会这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听及此处,马钱逸总算明白过来,感情这小东西在拐着弯儿地骂自己,

    不由脖子一横,立即同手下的人吩咐,要给褚西一点教训。

    “诶诶诶!二少爷!小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别着急动怒啊!”

    看仆从们凶神恶煞,一秒将自己围住,褚西赶紧收转话头求饶。

    马钱逸一下一下地甩着鞭子:“你最好老实点,本少爷可没那么好脾气!”

    “明白明白,小的铺垫那么多,其实是想说,

    二少爷您之所以行为这么反常,不过是觉得生活太过无聊罢了!

    小的没钱没权,要啥缺啥,赔不了您珠宝金银,

    但陪您玩儿,让您每天都充满刺激啥的,还是不在话下!”

    “哦?此言当真?”

    被戳中心事,马钱逸一双眼闪闪亮,马鞭子也不甩了,甚至直接跳下马,将仆从拉开,躬身到褚西跟前:

    “那你现在就说说,怎么玩儿才算有意思?”

    “这……”褚西晃了晃四周,对上好几十双疑惑的目光,并崔文浩几名儒生复杂的眼神,

    他不留痕迹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微微垫了垫脚,凑近马钱逸的耳旁同他低语。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马钱逸的嘴角就浮现出一抹极为诡异的坏笑,

    把周围的人,连他自己的仆从,都看得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哆嗦。

    “然后呢?”

    褚西话只说了一半,马钱逸听得意犹未尽,不由厉声催促。

    但褚西却怎么都不肯再往下讲了,瘪着嘴摇着头,还竖起一根手指在人跟前晃:

    “二少爷,做人呐,不能太贪心!

    您平日里寻欢买醉啥的,没少花银子吧!

    小的方才跟您说的,不比您每日里声色犬马来得有意思?

    您不能刺激有了,还一分钱不掏吧?

    那样得来的快乐,不是太廉价了?

    多玩儿个几次岂不又没了意思?”

    马钱逸托着下巴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想怎样?”

    “这个简单,您先付个几十两的订金!

    等完成了小的方才说的那些,再带个几十两来教坊司相寻,

    小的就告诉您之后怎么做,如何?”

    “那也行!”

    马钱逸想也不想,当即同意,旋即赶紧吩咐仆从,拿了五十两银子给褚西。

    之后稍微再讲了几句,他人就领着仆从翻身上马,兴匆匆地扬鞭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当那一群人全都没了影儿,

    看着不仅从马钱逸手上毫发无伤逃脱,

    还反赚了五十两银子的褚西,

    崔文浩等人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当看到人又钻回轿子要走,崔文浩才反应过来,上前扒住轿门:

    “小兄弟,且慢!”

    “还有什么事啊崔兄?”

    褚西心里着急,不想同这些人过多废话。

    但崔文浩显然不想就这么将人放走,但让他直接开口,他也觉得很没面子,

    指着马钱逸他们消失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看人支支吾吾,褚西岂能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轻轻笑了笑,

    “跟那什么二少爷说的事,请恕我无可奉告,但有一点——”

    褚西拖长声音:

    “他近段时间,一定不会再找几位的麻烦就是了,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说完,褚西拍开崔文浩扒门的手,就颠着银子,让轿夫们赶紧起了轿回去。

    “文浩兄,那小娃到底跟那姓马的说了什么?”

    待褚西一行人走远,另几名儒生才挪到崔文浩身边问。

    崔文浩摇摇头,“他不肯相告……但……让我们不用担心……”

    “他说的话可信吗?

    在同那姓马的耳语之前,他明明还冲我们抛了个媚眼……”

    “是啊,这怎么想,说的话肯定都是关于我们的吧!”

    “看马钱逸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整我们呢!

    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崔文浩也不是太确定,“诸位说得有理,我们还是要做好一定的防范!”

    说完,崔文浩想了想,然后才接着道:

    “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

    子曰兄,你同云况云同兄弟往马府那边去打探打探情况,

    我与童柏兄,跟着那小家伙,看他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招!”